帝辛無言,眼角,嘴角隱隱抽搐。
“太師這是質問孤王嗎?”
“已然是叛臣,召他回來,有何用?”
“好了,太師回歸,孤王心中甚喜。”
“一路奔忙,想來也是勞累。”
“回府安然歇息吧。”
“一應該有賞賜,孤王盡都允準。”
不想見聞仲,尤其是這般令人下不了台的聞仲。
可聞仲如何能輕易放過帝辛。
“大王且慢!”
“老臣還有一言。”
“王叔比幹,滿心忠誠,為何受剜心之害?”
帝辛眉頭陣陣狂跳,顯露狂暴神色。
“大王英姿,老臣心中是有數兒的。”
“想來必是有奸臣作祟!”
“將費仲,尤渾壓上來!”
重甲之士踏入大殿,壓著費仲,尤渾。
“今日,老臣便以兩代先王所賜金鞭,清理大王身邊汙濁。”
清君側之名,也就由此而成。
不是單純的借口,卻也非單純的誅殺奸佞。
在帝辛當麵行此事,便是一種警醒。
“太師且慢!”
“這是問罪於孤嗎?”
帝辛臉色沉然。
於他而言,費仲,尤渾,性命如何,倒不是特別重要。
最為重要的是,聞仲本身的態度如何。
“老臣不敢!”
“隻是有諸多諫言,還請大王耐心聆聽!”
帝辛怒,卻不發作。
不僅是懼怕聞仲,更因帝王威嚴。
費仲,尤渾的性命,本身算不得什麼。
可若是由得聞仲滅殺在眼前,君王的威嚴何在。
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費仲,尤渾,亦是保住帝王威嚴。
滅除聞仲,是無能為力之事。
有這個能力,也不可行。
那便隻有聆聽聞仲諫言了。
首先一點,便是廢妲己王後之位。
詔命四方,洗清薑王後以及二位王子之冤屈。
別的事兒還沒來得及談,這件事兒,直接戳到了帝辛肺管子。
“此事絕無可能!”
“太師若是執意,那便請出打王鞭,責罰於孤。”
“孤若是命不幸,這王位便托付給太師了。”
一下,就把聞仲將在了那裏。
打死了大王,自己登位。
再是明顯不過的反叛。
以忠義保全大商兩代。
此事,縱死不能為。
帝辛也知曉,不能逼迫聞仲太過。
此後緩和了口氣。
出了大殿,曆經戰場風霜,依舊意氣風發的聞仲,神情黯然,說不出的萎靡。
“太師,這般的大王,這般的朝堂,還要扶保嗎?”
有貼身部將忍不住言道。
“你說什麼?”
聞仲瞬時如被激怒的獅子般,眸中盡顯殺機。
“太師息怒,他不過一時口不擇言罷了。”
有同僚趕忙求情。
“罷了,老夫能體會理解你們的心思。”
“你們卻無法全然體會老夫心思。”
“你們若當真無心扶保,便褪了軍甲,安心做個平民吧。”
“無論如何,老夫都不希望,你我之間,有戰場相遇的時刻。”
眾部將跟隨聞仲多年,聞聽此言,如何再能生離去之心。
不看那昏王,全看老太師。
“兩代先王之恩,聞仲唯有已死還報。”
東西南,三線接連作戰。
聞仲的主目標,定在了西方,定在了西岐。
隻要平定西岐,其餘兩處之亂,自然平定。
“恩師,弟子曾有言,絕不牽連截教。”
“然如今之勢,弟子已然無力挽狂瀾之能。”
“唯借大教之威!”
“萬般的過錯責罰,盡在弟子一人之身。”
征西岐,遇諸多麻煩險阻。
若是一直拖延,如今之大商,難以支撐。
無奈之下,聞仲唯有求截教故友出山。
本來是尋常的王朝更替之亂,隨著聞仲心中此念起。
闡截之爭,徹底拉開帷幕。
接下來的爭端,基本上便沒有凡塵將士什麼事兒了。
征伐之戰,亦是修士間的劫數之爭。
“劫數難逃啊!”
通天教主一聲歎息。
該麵對的,終究要麵對。
縱是以聖人神通阻攔,也是無用。
罷了,就讓那無緣仙道的諸門人弟子,出山經曆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