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雪夜(2 / 3)

“你稍微慢點兒,我這腿都拔不出來。”

“喏。”說著他拽下一根樹枝,遞到我麵前。

我懂他意思,伸手抓住,由著他帶了我一路。

可是沒走多久我就累了,實在是沒有力氣再繼續拔腿,停在原地要休息。

“你這樣今天連你哥哥的麵都見不到。”他扔了樹枝。

“我要休息。”

“那我走了。”

“呂望修。”

“跟上唄。”

說著,他就已經開始一人往前走,頭都不回,毅然決然。

我歎口氣,繼續拔腿伸腿……

前麵那個人越走越遠……

當時就在想:怎麼會有這樣任性的人,不顧隊友說走就走。

低頭費勁地想跟上腳步,他這時突然轉身,回看了我很久。

我衝他喊著:“我馬上就過來,你就待在那兒別動。”

他真的沒動……

我數著腳下的步子,“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再抬頭時,他已經大步流星地過來了,腳下的雪對他一點兒妨礙都沒有,輕輕鬆鬆就到了我麵前。

“不是說讓你別動嘛,我馬上就過去啦。”說著又開始向前艱難地伸了一腿。

這時,他在我前方幾步停下,轉身背對我,蹲下身子,“上來。”

我一愣,“幹什麼?”

“上來啊。”

“你要背我?”

“我這個青蛙起跳姿勢,樹袋熊式手臂向後伸展動作,你看不懂?”

他吐槽著,依舊保持那個下蹲姿勢。

“我很重的。”

“少廢話,快上來。”

聽出有些不耐煩,就老老實實爬上他的背,一下子就起身了。

“原來高個兒的視野是這樣的啊。”

“漲知識了吧。”

他的速度很快,即使背上我這個肉球,也是健步如飛。

我問:“你是不是學過輕功?”

他答:“有你就是重功。”

我便不再和他說話,他也不說話。我們就這樣安靜地走在雪地裏。

走了不知有多久,陰沉的天變得越來越壓抑。寒風又開始呼呼的吹過來。

又要下雪了。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希望能在雪下之前到達目的地,可是天不隨人願。片刻功夫,鵝毛大雪飄下來了。

“還有多久到?”我問。

“沒那麼快。”

“已經走這麼久,怎麼還這麼慢。”

“這個問題你要好好問下土撥鼠。”

“哪來的土撥鼠?”我低頭尋找。

他忽然笑了,發出輕輕的“噗嗤”聲,我這才明白,說的原來是我。

正想發作時,他說:“我們要找地方躲躲了,這雪實在是太大了。”

他背著我來到一個沒人住的蒙古包時,寒風更猛了,猛到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我搜尋了好久,隻發現一些幹草,裏麵空空如也。

點著這些甘草,我這才發現他的頭套都不見了。

被剛才的風吹跑了。

草很快就燒完,溫度開始低下來,冰凍的感覺再次襲來,昨晚的痛苦曆曆在目。

他往我邊上湊湊,說出的話帶著顫意:“現在生死關頭,你應該不會太在意男女有別吧?”

我已經牙齒打顫,哆哆嗦嗦道:“都快凍死了,趕緊想想辦法。”

“要不把你頭上的摘了吧,滴上蠟油可以燒好久。”說著,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半截的蠟燭。

這蠟燭很有可能是金陵城的人過來遊玩,回去時丟下的。

“去吧。”

我脫下頭套放在地上,看著他點火燃燒將蠟燭丟進去,果然燒了很長一段時間。蒙古包裏暖和了很多。

我貪婪地整個人湊近,感受絲絲溫暖,他也湊近,將手指放在火上烤。

“繡繡。”他眼睛看著火堆,喊著我的名字。

“嗯?”

“阿澤認識麼?”

這個名字從他嘴裏出來,讓我心情沉重。

“認識嗎?”他又重複一次。

我點頭,輕聲說:“認識。”

“他好像和你很熟。”

“怎麼說?”

“找你玩的那幾天,我牽的馬就是他的。他說他認識你。”

“那又怎樣?”

“他說,原來你來了。”

“還說什麼了?”

“還說,希望你能去參加他婚禮。”這下,他的眼睛終於看向我。

“這人是傻子吧!”我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忽然哈哈大笑,看著我的表情:“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我猜的那種?”

我撇了一眼,無所謂道:“就是你想的那樣,不過,我和他現在清清白白,井水不犯河水。”

“婚禮是不去的吧?”

“你這不廢話?”我的語氣突然變得不好,垂下眼皮用一根甘草扒拉著火。

“要我說,你應該去才對。表現出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情,大大方方的獻上祝福,兩人有個圓滿的結束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