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武辰一行所過之處,行人的目光紛紛聚集。
九夏跟在武辰後麵,肚子都快笑痛了。
隻見前麵坐騎上,一身男袍的向月清向後坐著,也就是麵向身後的武辰而坐。
雙手緊攬武辰的腰,又將頭埋在武辰懷裏。
這一路所過之處,人家也不知道向月清是女子。
乍一看,就似兩個男人摟抱在一起,穿街而過,能不令人矚目嗎?
“大白天的就摟抱在一起,成何體統!”
“世風日下啊,兩個男子竟然明目張膽出街,一點也不知避忌。”
“不許看,小心學壞了……”
各樣的議論傳進向月清的耳朵裏,向月清不由一陣得意。
叫你武辰嚇唬我、惡心我。
給你一點小小的報複。
哼。
武辰不快不慢地策馬而行,表情沒有絲毫變動,對於眾人的議論與目光也毫不在意。
低頭看了一眼在懷中偷笑,仿佛奸計得逞的向月清。
武辰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回到武府,向月清被抱下馬,她理了理衣袍,一本正經地道:“我剛才實在太害怕了,不是有意亂郎主名聲的。”
武辰背著雙手走進大門,沒有理會向月清。
向月清跟在後麵,一臉奇怪。
這麵無表情是什麼意思?
是生氣?
還是不生氣?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武辰了。
路過主院,向月清正想進去,卻被武辰一把抓住。
“研墨。”武辰說完,鬆開了手。
向月清無奈,隻得跟著武辰來到書房。
這是要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使喚她嗎?
從水盂舀出一點水,將新取的墨塊慢慢推研,是個要耐心的細膩活。
好在原身前世也有練過,向月清還不至於手忙腳亂。
武辰整理著眼前的一遝資料,向月清略瞟了幾眼,內容很雜,看不太懂。
武辰這還真是一點都不避忌她了。
是準備揪出她的小辮子,就殺人滅口嗎?
“郎主不出去查案了?”向月清問。
“案子已經結了。”武辰回答。
“結了?”向月清詫異地看向武辰。
她雖然知道陽弘敏之死跟武辰有著莫大的關係,武辰肯定不會深查亮出自己來。
但至少,也要走個過場吧。
這麼快結案,就不怕鎮國公生吞活剝了他?
武辰看向向月清,“娘子這般聰慧,難道不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嗎?
陽弘敏的案子,大理寺查辦足矣。
娘子以為,陛下為何還要讓我插手?”
向月清研墨的動作緩了下來,“陛下不在意結果。”
武辰一點頭,“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伯椒所為,陛下都不會讓這樣的結果呈現出來。
況且,伯椒的婚期就到。
這件事情拖地越久,越對伯椒不利。”
墨的濃度夠了,向月清放下墨塊,眼看著武辰提筆蘸墨,洋洋灑灑地寫起了案件報告書。
隻是當她看到武辰摘取謄抄的一些內容時,眼中露出了意外之色。
她看了一眼武辰。
這家夥,想搞事啊。
“熱。”見向月清無所事事,武辰出聲。
向月清暗暗翻了個白眼,拿起旁邊的團扇,給武辰扇起風來。
“給工錢。”向月清聲音憤憤。
“好。”武辰微笑。
……
曜靈宮。
國君伯庚看著武辰的報告書,臉色漸漸難看。
不止是因為案件的線索,更因為報告書裏,對於白家在扶月城分布的商會勢力而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