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安懷的話,伯庚靜默了好半天,才連連冷笑了幾聲,“好啊。
這案犯吳誠才進了刑部,就出事了。
這麼巧,簡洪也去湊了熱鬧。
這件案子看來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啊。”
武辰與向月清低頭。
向月清腦中靈光一閃,算是看清整件事情了。
刑部侍郎與陽家交好。
而簡洪則搭上了白家。
簡洪又是拘拿焦川,又是去刑部要人,伯庚會怎麼想?
自然想的是簡洪背後的白家在搞事。
而吳誠在刑部出了事,伯庚又會怎麼想?
自然會想吳誠的自盡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而事實上,恐怕也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武辰不會殺死吳誠。
簡洪通過焦川,以及武辰的某些暗示,可能已經聯想到了東宮。
簡洪急著將東宮的密秘揪出來,自然更不會對吳誠動手。
那麼此刻,誰最想吳誠死?
東宮。
陽家。
快,準,狠。
倒像是陽皇後的風格。
如果她想地沒錯的話,這事還沒完。
“陛下。”又一內侍入殿稟道:“大將軍簡洪,太子妃求見。
說是……請罪。”
向月清眨了眨眼。
果然啊。
伯庚的表情更加陰沉了,“一大早的,一個個都趕著來請罪。
很好!”
“微臣先行告退!”武辰適時出聲。
“不必。”伯庚出聲,“這幾件案子這麼熱鬧,可不能少了朕的人。
阿辰,月清,你們且先去旁邊暫歇,也聽聽這幫人的說辭。”
“是。”武辰與向月清應聲,退到了一旁的屏風之後當空氣。
最先進來的是太子妃。
而令人意外的是,陽皇後也陪伴在側。
剛才內侍進來稟報,沒有提到皇後,應該是她自己授意。
如此一來,不顯地咄咄逼人,伯庚的臉色也好看了些。
“皇後怎麼來了?”伯庚出聲。
陽皇後行禮後起身道:“妾為後宮之主,本不該幹涉前廷之事。
隻是,吳誠一案,與太子妃有著些許關係。
太子妃昨夜來向妾請罪,妾查明原由後,便帶她來向陛下交待。”
伯庚轉而看向跪著的太子妃陽以藍,“請什麼罪?與吳誠何幹?”
陽以藍叩首道:“稟父皇,兒臣身邊的侍女秀晶,乃是吳誠表妹。
當年,吳誠家中落魄,秀晶成為兒臣的侍女後,多少關照了一下吳誠家。
吳誠這才得以來到扶月城,安身立命。
說到底,吳誠也是仗了兒臣的勢,才會在東市胡作非為。
兒臣身為太子妃,沒有明察吳誠的人品,也未能及時阻止吳誠犯過,兒臣有愧!”
聞言,伯庚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屏風。
心中了然。
武辰怕是早已經查到吳誠與東宮有所牽連,所以才沒有貿然去刑部要人。
想到這裏,伯庚的麵色沉了兩分。
這時,陽皇後開口,“侍女秀晶,身為吳誠表妹,未能盡到督促之責,致令兄長犯下如此大罪。
妾已著人將其送往宮正司,罰笞刑三十,以懾後宮。
至於太子妃之過,還請陛下定奪。”
屏風後的向月清多望了陽皇後幾眼。
陽皇後果然是出手如迅雷。
而且“誠意”滿滿。
如果伯庚沒聽武辰的彙報,可能現下氣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