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賓席,雲公主駙馬肖文鶴來到留王伯均的坐席,敬酒道:“上次多謝王爺在皇後麵前美言,令在下得了不少賞賜。”
伯均微笑,“姐夫言重了,咱們可是一家人。
對了,姐夫今天來參加婚宴,可放心姐姐一人留在府裏啊?”
“自然是不放心的。”肖文鶴也微笑起來,“府裏加派了人手,以照應公主的安危。
待看完戲,我也就該回府陪伴公主了。”
“看戲?”伯均笑了起來,“聽姐夫這意思,難道一會還要上演什麼大戲不成?”
肖文鶴問,“王爺可聽說了最近坊間的傳聞?”
伯均答,“坊間從來不缺傳聞,就是不知道姐夫說的是哪一樁?”
肖文鶴放下酒杯,輕吐道:“傳說中的,前四皇子。”
伯均微微挑眉,“自然聽過。
如今排行第四的皇子,是德妃的善王。
但其實在善王之前,還有一位真正的四皇子,隻是後來被抹除了排行而已。
這件事嘛,宮裏的人都知道,隻是沒人願意說出來罷了。
不過,那位四皇子,不早已經隨著文昭儀葬身火海了嗎?
難不成,姐夫還指望著一隻鬼魂出來演大戲不成?”
肖文鶴端正身體,“國師風月閑曾預言,這位前四皇子將來會禍亂月照國的江山,也會為伯家帶來腥風血雨。
十六年過去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在意這個預言。”
伯均搖頭,“我從來都覺得,可怕的不是預言,而是……人心。
有些人表麵如謫仙,背地裏卻如毒蠍。
如果不小心被叮上一口,很可能會沒命的。
沒命也就罷了,隻怕到死都還不知道是著了誰的道。
姐夫你說,到底是預言可怕,還是人心可怕?”
肖文鶴低低笑了起來,“王爺言語深奧,在下倒有些聽不懂了。
不過在下明白一個道理,能看清這一切的人,恐怕自己也是一隻毒蠍吧。”
說完,肖文鶴起身向伯均一禮,回了自己的坐席。
……
不知道是因為陰雨連綿天,還是因為諸多貴人都集中在荃公主府,今日的街道格外寂靜。
加上淅淅瀝瀝的雨水,更顯出了幾分凋零與寒涼之意。
伯庚所在的隊伍不快不慢地向著皇宮進發,快到宮門的時候,伯庚出聲道:“停車。武郎將近前,朕有話交待。”
隊伍停了下來,守門的侍衛與附近巡邏的隊伍也不由望了過來。
武辰下馬,來到車廂近前,“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進來。”伯庚的語氣短促,似乎有些不快。
武辰一禮,“臣冒犯了。”
說完,武辰踏上車廂,在眾人的注目中鑽進了伯庚乘坐的車廂。
幾息過後,車廂傳來叮咚的怪聲,隨即伯庚呼救的聲音傳出,“武辰欲刺朕,拿下!”
話音剛落,武辰便從車廂裏躥了出來。
“陛下!”半開的車門內衝出陣陣血腥味,安懷急急上前一看,隻見伯庚已經閉眼倒在了血泊之中。
“護駕!傳太醫!緝拿罪犯武辰!”
安懷慌亂之中,也不忘將事情安排妥當。
許多侍衛圍了過來,又有許多侍衛朝逃躥的武辰追了過去。
……
靜影居。
風月閑忽然站起身,開始換衣。
鳳桐奇怪地上前幫忙,“休身養性的大國師,終於要出山了?
可惜了,這個時辰,隻怕荃公主與柯校尉的婚禮早已辦完,便是去宴會,恐怕也隻有冷飯剩菜了。”
風月閑看鳳桐一眼,“你的話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