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忍心讓他死(1 / 3)

“公主大病初愈,隻怕不宜飲茶——”燕靈秀低頭說道,那聲音不溫不火,聽起來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卻給人一種生分的感覺,甚至還帶著一股傲氣,這實在不應該是一個宮女該有的語氣。

慕容惜聽著她的話,雖然覺得紮耳朵,但是卻也早已經習慣了。

司幽也音愣了愣,神色有些尷尬緊張起來,她看了看那燕靈秀,又看了看慕容惜,神色為難不知所措著。

司幽也音自然是心虛的,畢竟先前對慕容惜說得那些話,都是燕靈秀傳達,隻是她跟燕靈秀的關係也不一般,膽小怕事的她不想把事情再次鬧大了,自然也不想看到慕容惜跟燕靈秀出現不和。

“嗬嗬,也是,不如公主喝一些花茶吧,前些日子我將園子裏的芍藥摘了晾曬,如今那花茶香氣正濃鬱,喝一些,也好滋補身子——”慕容惜笑了笑說道,很是從容淡定。

“好啊好啊,我最愛喝花茶了——”那司幽也音急忙回答說道,看到慕容惜這般大度隨和,司幽也音更是感激不已。

“靈秀,你還愣著幹什麼,這般怠慢,難不成你是不喜歡公主來我這兒玩兒,刻意冷落了不成?”慕容惜笑著說道,她那笑裏藏刀的模樣,燕靈秀自然是領略得到的,倆人表麵是主仆,但暗地裏一直針鋒相對。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給公主泡花茶來——”燕靈秀隻好暗暗咬牙回答道,她暗地裏可以跟慕容惜撕破臉,但是在有人在的場合裏,她自然是乖乖的安分守己著。

“嗬嗬,公主別見外,靈秀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興許皇上許久沒叫她揉肩了,心裏不高興了罷了呢,嗬嗬——”慕容惜笑著說道,話中滿是調侃的意思,而她也故意拔高了聲音,燕靈秀聽著,暗暗咬牙切齒不已。

司幽也音麵色也有些羞赧,慕容惜的話,自然是在諷刺燕靈秀的癡心妄想,而司幽也音認識燕靈秀也有許多年了,她跟司幽子夋關係親密,自然也跟司幽子夋身邊的人來往頗多,燕靈秀的心思,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而慕容惜這番話,也是在暗暗的提醒司幽也音,讓她意識到,燕靈秀之所以說她不好,那也是因為她自己對司幽子夋的不純心思罷了,讓司幽也音自己多辨別人心。

司幽也音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慕容惜這一次的‘無私奉獻’也讓司幽也音對她信任不已,更是讓她徹底的將慕容惜當做自己的親人看待。

“哼,果然是個妖孽禍水,你以為你這般虛偽,皇上便會真心的喜歡你嗎——”夜晚,慕容惜就寢時,那燕靈秀一邊伺候她,幫她將那床幔放下,一邊卻惡狠狠地低斥道。

慕容惜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她隻是自顧的梳理著發絲,臉色保持著盈盈笑意。

“嗬嗬,真是好笑,皇上不是真心的喜歡本宮,那難道是喜歡你不成?”慕容惜無情冷笑說道。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算殺了你,皇上也不會對我怎麼樣——”而忽然,那燕靈秀卻突然出現在慕容惜身後,慕容惜看著那銅鏡中突然出現的那張陰冷的臉時,她的眼底也變得陰狠起來。

身手果然不凡,這般敏捷迅速的移步,可不是尋常的拳腳功夫那麼簡單的。

燕靈秀站在慕容惜身後,她冷笑著說道,慕容惜感受到了她身上的股股殺氣。

“我知道,你是燕古離的女兒,你是想報仇吧——”而慕容惜卻冷靜的說道,她隻是看了一眼鏡中的燕靈秀,隨後又自顧的梳著頭,神色淡然。

燕靈秀眉眼頓是收緊,那眼中的仇恨變得清晰濃烈起來。

“哼,你不配提起我父親,你們慕容家的人都該死!”燕靈秀狠聲說道,而她那一雙本就清冷的雙眸此時恨意洶湧著。

“你們燕家行事不端,犯了王法,你倒怪起別人來,嗬,難道燕家的人都是這般厚顏無恥麼——”慕容惜冷笑說道,那輕挑的眉眼中霎時間迸射出一陣不易察覺的狠光來。

慕容惜很清楚,此刻燕靈秀想殺了她是真的,以慕容惜對她的了解,她若是瘋狂起來,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就像那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針紮她一般。

慕容惜若不是為了身份不敗露,她早就反抗了,隻是如今她為了大局,不得不將自己一身的功夫隱藏起來。

“哼,我們燕家行事不端?”而燕靈秀聽了,卻冷笑起來說道,“若是慕容老狗還活著,我倒要問問他,到底是我們燕家行事不端,還是他慕容老狗奸佞狡詐!”燕靈秀憤恨斥道。

“看來你好像對當初的事情了解頗多啊——”慕容惜冷笑說道,此時,她自己也想知道一些關於當初那一樁案子的事情,即便燕靈秀種種惡罵,她也不甚在乎。

“當初,我父親與慕容原交情甚好,而慕容原早就覬覦那西鄉山的金礦,不僅監守自盜,還讓我那毫不知情的父親當了替死鬼,害我燕家上上下下,一百七十多條人命一夜亡盡,不過也好在蒼天有眼,慕容家終也糟了報應——”燕靈秀聲音冷沉的說著,臉上仇恨與得意相互交織著。

“嗬,你說我父親監守自盜,那你可有憑證?還是說,你跟公孫道是一路人,你進宮也是公孫道安排?”慕容惜斜眼冷笑說道,她的話中,暗含試探。

燕靈秀到底是誰的人,她到底是為誰在做事,慕容惜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惜知道燕靈秀不簡單,但奈何司幽子夋一味的信任,她也不好聲張,隻得暗暗試探觀察。

“哼,公孫道那個老賊,他也配跟我一路人——”燕靈秀鄙夷啐道,滿臉的鄙夷不屑。

慕容惜眼底黯沉幾分,看樣子,燕靈秀跟公孫道並非是一夥兒的,她本猜測,公孫道現在雖然死了,但他畢竟樹大根深,許多黨羽都還潛伏在暗處,宮裏有他的人也不意外。

“你若是覺得你燕家冤枉,那便可讓皇上,重新追查此案,畢竟我慕容家的罪名是皇上親自下旨昭雪,你若是不滿,大可趁給皇上揉肩捶腿的時候,裝裝可憐——”慕容惜冷笑說道。

這件案子發生得時候,她還未出生,而她的父親家人也都已經死去,慕容家的罪名也被除去了,她自然也不想再追究那些往事,也不將燕靈秀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在慕容惜看來,燕靈秀隻不過是因為怨恨她父親抄了燕家,所以懷恨在心罷了,其中所謂的真相,慕容惜自然是不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