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以為皇上就能做得了主嗎,天下誰人不知,钜燕是由攝政王司幽信掌控的,隻怕司幽信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稱帝了吧——”燕靈秀冷笑說道,那眼中帶著憤怒。
慕容惜的手頓了頓,不防生生扯斷了幾根發絲來,她的眼神陰幽黯然。
“你可知,你說這樣的話,可是要掉腦袋的——”慕容惜冷聲說道,語氣很是嚴肅。
“掉腦袋又如何,如今這天下權臣奸臣蛇鼠一窩,權貴夜夜笙歌,而百姓卻餓死凍死,我之所以還活著,就是想要看看你們這些不知人間疾苦的人什麼時候遭報應——”燕靈秀冷笑說道。
慕容惜看到燕靈秀對權貴們這般的憎恨,她心中不由得暗自咯噔一聲。
燕靈秀的這番話忽然讓她想起,冷火一眾江湖勢力來。
“你、你是楚天盟的人?!”慕容惜頓是慌張回頭道,她神色驚恐十分,雙目震驚的看向那燕靈秀。
慕容惜的慌張,自然是演出來的,在燕靈秀麵前,她說的任何話,做出的任何反應,多是為了試探,隻不過,這一次猜測燕靈秀是楚天盟的人,也讓她自己感有些慌亂。
楚天盟是一個與朝廷作對的江湖幫派,此幫派一直來去無蹤,但卻暗暗做一些反抗朝廷勢力的舉動,上一次,殺了柔麗國使臣的人,便是楚天盟的人。
那楚天盟打著維護百姓、劫富濟貧的旗號,壞了司幽信的不少事情,近年來,司幽信更是為此感到頭疼。
而外頭也有消息稱,說武林盟主冷火便是楚天盟的操縱者,隻是虛虛實實,不一定為真。
慕容惜很清楚冷火的危險,她知道,凡事若是跟那冷火搭上關係,那便是棘手極了的。
如今,燕靈秀對權貴這般憎恨,心中又帶著家仇,像極了楚天盟的作風,而如果她真是楚天盟的人,那麼她對司幽子夋也是危險極了的。
慕容惜一想到司幽子夋可能身處危險之中,心頭卻不由得緊張起來。
“嗬嗬,我不過一個普通的宮女,皇後何必緊張呢——”而不料,那燕靈秀竟然隻是微微一笑說道,那笑容中的陰冷,讓慕容惜內心不安起來。
“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慕容惜故作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來道。
燕靈秀隻是冷笑著,她對慕容惜的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讓慕容惜心裏存著無限的猜想。
此時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慕容惜不再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寢宮中,那黯淡的燭光照在倆個女人的身上,那幢幢的黑影隨著燭火擺動,看起來很是陰森。
“嗬嗬,皇後,奴婢不想做什麼,隻不過每日好好伺候你罷了——”燕靈秀冷笑說道,說著,她卻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寢宮,留下一臉惶恐的慕容惜。
慕容惜心中很是不安,若是這宮裏真的混進了楚天盟的人,那麼司幽子夋便會有危險,他雖然不務朝政,但卻也不是個魚肉百姓的昏君,慕容惜心中對司幽子夋的同情與擔心變得更加的深重了起來。
她雖然一直在給司幽子夋下藥,但內心深處卻不希望他死,若非形勢所逼,她無心要取他的命,而如今,懷疑那燕靈秀極有可能是楚天盟的人後,慕容惜想到司幽子夋又是那般的信任燕靈秀,她不得不暗暗擔憂起來。
“皇上?”興許是因為心中忐忑的緣故,慕容惜半夜竟然被噩夢驚醒了,她一醒來,身邊不見那司幽子夋的身影,心裏頓時慌了起來。
“蘭心?綠綺?”慕容惜急忙起身,卻發現頭腦發昏發疼著,她一邊難受的揉著太陽穴,一邊喚道。
可是空曠的寢殿中,久久沒有得到丫鬟的回應,慕容惜不得不自己強撐著起來。
她這些天睡得一直都很香甜,若不是剛剛做了噩夢,她也不會醒來,興許是睡眠被打斷了,所以頭才這般的痛,慕容惜心中想著道。
“奇怪?去哪了?”慕容惜在寢宮中都沒有發現司幽子夋的身影,不由得困惑十分,而她卻在門口看到睡得死沉的倆個丫鬟。
慕容惜看著守夜的倆個小丫鬟,心中也有些無奈。
蘭心與綠綺是平日裏照顧她的侍女,這後半夜都是其他的宮女來守著,而這倆個丫鬟麵容稚嫩,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
看著她們疲憊熟睡的模樣,慕容惜也不由得想起自己來,心中惻隱,便也不忍叫醒她們,自己一個人出門去找司幽子夋去了。
這皇宮她雖然不喜歡,但卻也在這裏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她也不是十分討厭,尤其是,司幽子夋平日裏總帶她四處玩耍,慕容惜也不覺得日子有多乏味,相反,她也已經漸漸的習慣了在宮裏的日子。
慕容惜一路朝司幽子夋的紫龍殿走去,他平時幾乎都會在她宮裏睡,而如果他不在的話,那便隻會在紫龍殿。
司幽子夋喜歡擺弄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都是一些男子喜歡的東西,慕容惜覺得無趣,便也很少過問,他有時候會自己一個人跟太監們玩,在慕容惜看來,自然是幼稚又好笑的。
“皇上?”忽然,慕容惜看到前麵拐角閃過一個身影,她以為是司幽子夋,便急忙喚道,可不料,那身影卻急速離開,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似的。
慕容惜心中疑惑不已,此時宮裏雖然有巡邏的人,但卻還未巡到此處,寬闊的宮道上空蕩蕩的。
偶爾走過一倆個掌燈的宮女太監,但都急匆匆的給慕容惜行個禮便走了,他們都是身份卑微的下人,自然不敢多看慕容惜兩眼的。
慕容惜困惑之下,急忙加快腳步跟上去,等她來到那拐角處是,卻看見剛剛的黑影正好竄過下一個拐角,那人行色匆匆,而且穿著一身黑衣,慕容惜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她左右環顧,確認四周無人之後,便悄悄的使出輕功跟上去。
慕容惜的功夫足以讓她悄無聲息的跟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