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鈺王到訪(2 / 2)

慕沉昜跟著笑,一副感同身受的口吻,“為主為王者,總要百般操心,諸事親力親為。”

塗欽承點頭,又灌下一杯烈酒。

“本王聽朝中提及幕啟正有意與城主約談共同管治北地一事,還不知城主意下如何。城主近日可有接見幕啟使臣?”

塗欽承看他一眼,似有猶疑,末了歎息一聲,回:“不曾,倒是有暗閣前來繞我安寧。”

慕沉昜微攏衣袍,“暗閣?”想了想,實在想不出頭緒,“本王倒不知這暗閣是什麼組織做派。若隻論兩邦交好,城主是否考慮接受?”

“這暗閣,不過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不知道它瞧上我北地什麼好處了……罷了,鈺王,”塗欽承看他裝不知情,也不拆穿,執起一杯酒向他敬道:“今日來,您為貴客,本主熱情招待。若為政客,眼下這情景,未免不合時宜。我們且對酒罷。”

慕沉昜回敬,“有理,你我不談政事,隻管飲酒。”

二人仰首一飲而盡,同時笑開。

……

晚間時分,慕沉昜果然去了客棧。左柸攜宋西原自房中出來,慕沉昜見此,臉色明顯陰沉幾分。

二人朝他施禮,慕沉昜走近宋西原,將她扶起身,仔細看著她。宋西原平日極少下樓,竺衣與她照麵不多,也知道她的脾性極冷。

然而,麵對慕沉昜的凝視,宋西原閃躲地低下了頭。慕沉昜便蹙起眉,自嘲苦笑,道:“你如今對我陌生至此,嗬。”

宋西原又委身施禮,不願抬頭。左柸請慕沉昜入座,後者陰鷙地瞥了一眼樓上,冷著口氣,“不知西原的房間是哪一間。”

知曉他的猜忌,左柸倒了杯溫酒呈給他,道:“她一個清白姑娘,左某怎麼可能與她共寢?”

聽罷這話,慕沉昜臉色稍緩。他接過酒盅,輕哼,“謙謙君子。”

左柸向他敬酒,聲音薄涼,“殿下謬讚。”

在自己房中的竺衣緊緊貼在門窗上聽著外麵的動靜。她實在想知道這三人究竟有著什麼牽連,但那宋西原過於安靜,並不說話,她越發按捺不住,伸手將窗紙捅了個洞,瞪眼去看。

慕沉昜時時盯著宋西原,左柸為他斟酒,問:“殿下此行北地,是為西原而來?”

鈺王冷睨他一眼,“明知故問。”

竺衣瞬間覺得那三人周遭涼意森森。

左柸鳳眸微斂,問得直白,“西原沒有意願隨殿下走,殿下又何須如此?”

慕沉昜放下酒盅,聲音帶著嘲諷,“柸先生怎麼知道西原的心意?她如何想我,本王清楚得很。”宋西原聽他這樣說,終於向他看了一眼,水眸瀲灩泛起猶疑。

“論與她相識相知,本王皆早於你。柸先生也清楚,西原不喜歡受製於人。你想通過用蠱得到她,未免強人所難。”

“殿下既如此說,當日為何二請竺姑娘入宮求蠱?”

慕沉昜打開折扇,笑言:“是你那小女客與我鈺國有緣。”

左柸看了眼竺衣緊閉的房門,未說什麼。半響過後,他道:“左某留西原在身邊,是為護她周全,不願她再卷入江湖廝殺,亦或是……”涼涼掃視搖扇的男人,“不想她繼續為朝廷賣命,到頭來反被朝廷嫌棄。”

慕沉昜被戳中痛處,沉聲怒曰:“你莫詆毀我皇室!”

“左某不敢,但殿下想要人,還是先想好如何免除那條宮規罷。不知您可還記得當初她從宮中出來,被重傷的模樣。”左柸執起酒盅,向他敬酒,說罷這話,方一飲而盡。

慕沉昜和宋西原同時微攏了袖中的手,回想起曾經不甚愉快的舊事。

房裏的竺衣聽言,腦中雜亂,猜想他們曾發生過什麼。朝廷、江湖……這宋西原的身份令她尤其混亂。

慕沉昜與左柸對視良久,深知對方不會輕易放手爭取宋西原。

當日,三人相見可謂不歡。慕沉昜因為身份的原因,在北地不宜久居,不日便啟程回了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