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其言看那千萬條吐著信子盤匐於前的蝮蛇,命兵卒燃油火、撒硫磺驅之,羅阜氏在山上看著山腳明晃晃的火把,笑得自大。
山體背處的龜尾是羅阜氏與後方互援的部落接洽的唯一上山口,防範較之龜首、龜足五處稍顯寬鬆。慕其言打算先拔除羅阜氏的後援,遂將人馬兵分三路,他在羅阜氏眼皮下驅蛇,以障耳目,另有將軍帥兵繞後對付後援部落。
幾個小部落的人數統共不過萬人,沒有前方羅阜氏周密部署的防禦庇護,一旦與軍隊照麵,則潰不成軍。是以剿滅這幾處後援僅用了兩日的功夫。
小部落被突襲個措手不及,等羅阜氏知道身後來敵,已來不及按照盟約前去支應被繳部落。眼瞧形勢陡轉急下,羅阜氏立即封鎖了後山,依仗地形優勢隻守不攻。慕其言知曉對方想耗盡他們軍糧以乏其力,便下令三軍會合於後山地勢最高的被滅部落支營整頓。當夜與良將清點繳來的戰利品留下備用,又捉了俘虜畫出龜山地形,問出堵塞缺口。
擒賊先擒王,慕其言派手下一員大將帶人潛入山,一路暗殺了羅阜氏把守山卡的人,欲擒拿了頭領來。
羅阜氏畢竟為南蠻的大族落,山中林林總總駐紮了萬家羅阜民。將軍拿出俘虜畫的地形,按計劃欲易裝潛入羅阜氏族長主寨,將那圖紙看了半日,結合眼前布局,驚覺有詐。
山外左右未等到大將消息的慕其言心中已有壞的打算,命眾將士日夜輪番巡視敵情。
羅阜氏的人始終不見出山,山腳處的蝮蛇毒蟲肆虐,原定速戰速決的慕其言不打算在對方地盤打消耗戰,等了兩日,天氣放晴,他於山中瘴氣最少的時分,命另一大將帶人馬強襲龜山。
義王本人則在山下部署兵力以備隨時接應入山將士。
再看慕沉昜那處,摩江氏雖有異心,尚不敢貿然明著對抗朝廷。慕沉昜便於四周鎮兵把守,沉靜數日。摩江氏為消耗對方的物資儲備,不日小挑小鬧地找些小事。慕沉昜冷然窺之。
終於那蠻人按捺不住,向軍隊駐紮的四周水澤撒了毒。摩江氏地理位置不如羅阜氏封閉難攻。慕沉昜等其有所大動作,以護國安邦、消除異己為由,一舉殲滅了摩江氏。
羅阜氏一族與慕其言正麵相擊,苦苦挺了兩日,同樣以滅族收尾。盡管平亂得勝,但損失了前去探路的一員大將,慕其言臉上不見幾分喜色。
兄弟二人收兵回朝複命。路上慕其言看胞弟拉著臉,罵他為女人費神實在丟臉。慕沉昜知道他這個兄長素來冷人冷麵,心冷如鐵,那宮中妻妾相爭之事從不過問,鬧得大了他隻管休棄。可這與他和荊許爾的情況不同。荊許爾作為享域宮女主人,宮中爭寵一事處理得當,不曾讓他為此煩憂過,但恰恰這夫妻二人自身的事,總令他頭疼。
他歎氣,沒反駁兄長的斥責,隻說這趟回去領功受賞,不知太子一派作何感想。慕其言冷冷一笑,未言語。
因義王、鈺王討伐有功,慕太祖重重嘉賞二人。皇後柳氏見慕其言風頭又起,更得慕太祖賞識,心中不平,回過頭看那無能的太子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