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赫和池笑魚來到薛摩跟前,池笑魚看著薛摩此時的表情,怯怯地喊了句:“薛大哥……”
薛摩聽到池笑魚的聲音,回過神來,對著顧子赫向聚義山莊那邊頷了頷首,示意他帶池笑魚過去,這是個好機會,不能浪費了。
顧子赫瞬間便明白過來,剛要走又折頭拍了拍薛摩的肩,才帶著池笑魚向那邊走去。
也可能是顧子赫拍的這兩下真的起了點作用,薛摩稍稍鎮靜下來,看了眼鬼骨。
秦英中毒的事情他都知道,自己不好跟雁回宮開口,可是鬼骨不同,自從他占據了陽曲山,設立了夜行門,很多江湖散人都來投奔於他,而西都一帶的其他江湖勢力或仗義結盟或利害威逼,基本都握在他的手上,短短兩年在江湖上已是聲名鵲起,的話那總會是有些分量的。
薛摩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鬼骨,鬼骨被他盯得避無可避,隻能看著他,薛摩趁機向鬼骨使了個眼色。
鬼骨歎了口氣,即便現在已經各為其主,互不瓜葛,但是之前十多年的兄弟情分還真不是白來的,薛摩一個眼色,他便知道薛摩想要他幹嘛了。
至於秦英,他雖然看不上他,可如若真歸西了……
鬼骨攏了攏他的黑袍子,直接就在後殿裏炸開了聲:“馮老爺,白總務,你們讓這一眾江湖俠士候那麼久,不太好吧?”
鬼骨瞥了眼沈揚清,接著道:“都那麼長時間了,那兩口該不是在裏麵親熱上了吧?”話音剛落,就有人哄笑起來。
“哈,這鬼門主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講!”
“就是,那白容想可是沈揚清的未婚妻,他竟敢這樣。”
“有意思!有意思!”
楊玄展見自家掌門人平白被欺辱了去,眸光寒肅:“鬼門主,話當心一點,不要以為還在你的夜行門,可以肆無忌憚,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對了!禍從口出!”
鬼骨剛想辯駁,白總務咳了一聲,假裝清清嗓,對著一旁的侍女道:“你去請一下容想和馮公子。”
完,白總務回身剜了鬼骨一眼,那一眼裏滿是警告,本來還窸窸窣窣的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顧子赫和池笑魚走到池三爺、池五爺跟前,池笑魚從來沒有和自己叔叔們分開這麼長時間,盡管兩位叔叔也不看她,但是池笑魚還是高興得紅了雙眼,試探地問了句:“三叔,五叔,我大伯,他還好麼?”
池三爺本不愛話,但還是看著池笑魚點了點頭,剛想什麼就被池五爺搶了話頭道:“你心裏還有你大伯,還有我們這兩個老頭子麼?”
池笑魚癟了癟嘴,一臉歉疚。
池三爺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過去吧,你自個留心自個兒。”
池笑魚聽完也十分無奈,料想大伯是真的不肯原諒她了,和顧子赫對視了一眼,剛要轉身往回走,池五爺出了聲:“子赫,這段時間,還煩請你照顧好她。”
顧子赫回身朝著池五爺點了點頭。
眸光一移,正巧看見池三爺眼裏那滿是不舍的神情,一時間,也頗為感概。
池三爺本是沉默之人,不似池五爺性情爽快,更何況這些年他一直在都吃齋禮佛,心性就更沉靜了,也是難得見到他情緒外露。
顧子赫心頭暗歎,帶著池笑魚走開了。
池五爺看著他倆的身影,搖搖頭歎口氣道:“女大不中留啊!偌大的莊子就剩一堆老頭子了……”
池三爺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張,隻是最後終是一陣緘默。
鬼骨見人還沒出來,不依不饒起來,轉頭對著沈揚清笑道:“我,沈掌門,我勸你啊,還是趕緊進去看看的好,別吃了虧去!”
話一閉在場的人都玩味地看著沈揚清。
沈揚清聽完鬼骨的話,神色一凜,隨即笑道:“不勞門主操心了,你看,馮公子這不出來了麼!”
鬼骨一看奏效了,心暗道,在雁回宮,拿沈揚清下手可真有用啊!隨即,整個人又斜窩在椅子裏,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
薛摩看到馮克從偏廳走了出來,一個箭步上前,堵住他聲道:“解藥交出來!”
馮克看到他等了許久的人終於來了,笑道:“嗬……那麼激動幹什麼,這落霜雙劍重見日,不先賞賞?”
“那劍,秦英幾近用命換的,我已經賞了很久了,毋需再賞!”薛摩看著這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聲調不可遏製地高了起來,本來看到馮克出來,很多人就往這邊看了,現在已經幾乎是齊刷刷地看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