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回到月滿樓,來到薛摩房間,看到他望著眼前的燭台在發愣,眼神裏有種難得一見的頹廢,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進來一樣,秦英歪著頭,在他眼前晃了晃五指,試探道:“你沒事吧?”
薛摩看到秦英回來,眼神立即精神了起來,倒讓秦英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薛摩焦急地問道:“郡王府那邊怎麼樣?”
“仵作已經驗過了,郡主也已經入棺了,除了郡主,還八具屍體,皆是郡王府的守衛,官衙一點線索都沒查出來,現下急得是焦頭爛額。”薛摩聽秦英這麼一,神色淡定下來。
秦英接著道:“穀雨和我一起去的,發現放的珥不見了,他的神色確實有些異樣,他沒和我一起回來,是要去采辦藥材,我讓秦颯跟著他。”
薛摩點點頭,重新斜靠在榻上,閉目凝神,忙活了大半,秦英也終於得喘口氣,回想起昨夜郡主慘死的事情,秦英雖然沒有鬼骨那種有恩必要報,有債必要償的性格,但如今安靜下來,秋風徐徐,也不免有些傷感,半晌開口道:“師父,若無內賊,你會救她麼?”
薛摩眼都沒睜道:“四麵皆敵,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便隻做我能做到的。”
秦英剛想什麼,就被薛摩給打斷了:“我知道你想什麼,別數落我了,我已經被人數落過一頓了,讓我一個人靜靜。”
秦英好奇道:“誰啊?”
薛摩撇了撇嘴:“除了那涉世不深的丫頭,還能有誰啊?”
秦英聽罷知道是池笑魚來過了,笑道:“看來你在她心裏還真是冰壺秋月一身潔啊!”
薛摩看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揶揄他,抓起一隻鞋子就朝他打了過去,秦英笑著躲開,也不回自己房間了,盤腿坐到對麵的榻上,開始調息運氣,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
秦颯在近傍晚才回來,薛摩聽完秦颯的話,一掄手就把桌上的酒壺給重重地砸在了牆上,水漬合著酒香在房間裏蔓延開來,秦颯和秦英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話。
秦颯知道薛摩會生氣,一是穀雨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二是穀雨那夥人極其心,所有信息傳遞都是以暗號進行,在熙攘的街上,秦颯根本沒法辨別,暗號傳給了誰,或者誰又向穀雨傳遞了暗號。
秦英道:“颯已經是很細心的人了,連她都看不出來,事實明,我們想通過跟蹤,查出穀雨背後的人,這是條死路。”
秦颯看到薛摩望著秦英的眼神很是複雜,充滿了猶豫和擔心,秦颯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秦英道:“走第二路吧,我做魚餌,釣魚上鉤。”
薛摩緊抿著唇,雙手成拳抵在桌麵上,腦袋耷拉著搖了搖,鬢邊幾縷散發隨著動作,輕輕抖動了兩下,秦英走到薛摩身邊幹笑道:“今六扇門沒來抓我,他們必然很是驚異,今晚勢必會再去郡王府查探一番,若是這次機會錯過了,不知道下次凶險,會在何時何地等著我們,所以這一次我們一定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