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扇子是自己人,也不怕告訴你,我家師父啊……”秦英頓了頓,身子往顧子赫那邊傾了傾,才道:“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身穿道袍,頭戴逍遙巾,臂上搭拂塵,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長得可好看了,就跟那什麼仙人座下童子一樣!”
“道袍?!”顧子赫一臉訝異,看向薛摩道:“阿摩,你出身道家?”
還沒等薛摩回話,秦英便接上道:“本來吧,人家是要得道修仙的,可惜了,硬生生被我等給拽進紅塵了!”
秦英一喝酒,這話也忒多了,薛摩想罷,抬手一巴掌就打在秦英腦殼上:“你大爺的,喝酒都堵不住你這張嘴啊!”
這一打下去,秦英更不依了,硬是用輕功躲著,都要把薛摩那些個年少糗事全給抖了出來,結果,你一句我一句,三人基本上都托了個老底,煞是熱鬧了,等早晨月姨來叫醒的時候,才發現三人四仰八叉地就著地板便睡了一宿。
花照影步履倦怠,推開宅門一看,那二人皆已在堂中等她,懶懶道:“我近日練功,甚是疲憊,你們這一大早的便傳我過來,所為何事啊?”
池五爺和吳範對視了一眼,道:“昨夜薛摩和秦英夜探了聚義山莊。”
花照影楞了一下,隨即麵上倦意一掃而空,忿忿道:“真他娘的多管閑事!”
池五爺接著道:“辛虧昨夜報信及時,我早有準備,倒也沒被他們發現些什麼,可是,時間一長,以他們那身輕功,池滄海被囚一事遲早會被查出來的。”
花照影坐在桌邊,揉著太陽穴,眯了眯眼,嘴角一翹冷聲道:“哼!查?竟然他那麼愛這渾水,那便請他踩進來吧。”
吳範雙眼一亮道:“此主意甚好!”
“散布消息出去,就說,薛摩從池笑魚那,得了丹真心經,所以才放池笑魚回聚義山莊了!”花照影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從明日起,他可還有時間去查什麼聚義山莊?!”
池五爺倒吸了口氣:“你這樣一來,笑魚不就危險了嘛?!”
“我的池五叔啊,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別指望從你那侄女嘴裏套出什麼丹真心經的下半卷了!”花照影手指點桌:“交給江湖,交給雁回宮,交給薛摩,這樣,怕還快一點!”
池五爺垂目一尋思,覺得甚是有理,也不失為一近道,便也不再多言。
吳範笑笑道:“這樣一來,這江湖就該全亂了。”
花照影用手指絞著頭發玩兒,麵紗下聲音帶笑:“又何妨這亂世更亂一點呐,我倒想看看,笑到最後,誰是英雄?”
三人一番合計,待花照影離開後,吳範不禁暗歎:“也難怪嶺南老怪連腐骨掌都肯教她,倒也是個厲害人物了!”
是日,薛摩已得丹真心經的消息便迅速在揚州一帶傳了開來,似滾雪球一般,越傳越大,越傳越快……
顧子赫知道定是薛摩他們夜探聚義山莊的事被發現了,便有人從中作梗,造謠生事。這樣一來,顧子赫便完全篤定,聚義山莊確實出事了,隻是問題到底出在誰身上,他查來查去,竟查不出一點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