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初淮道:“皇位,並非我所求,而且,你更適合,倘若你不願,我不會逼你,隻是你又不願意要封地,混跡皇城難免有人閑話,平日裏,你我共朝,京都四家族總歸會敬重你。”
百裏初少看著百裏初淮,後者仍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可是語氣裏多是擔憂。
兩人靜默一會,百裏初少的笑聲突起,“皇兄,待我有了想要的地方,一定求皇兄賜予我作為居住之所。”
“如此,甚好。”
百裏初淮和百裏初少一同長大,初少的母親雖是為生他而死,然而後宮多的是不清的事情,先皇喜愛初淮,又怕初少起異心,所以在世時多次責難初少,使得初少的童年過的很是不順,當時初淮在商顏山學藝,並不知曉宮中的事,後來初淮回宮便將初少帶在身邊護著。
初少對初淮很感激,因為他拉他出了皇宮那種吞食人心的地方,他保護了他最後一點童真。
先皇的死有初少的一份力,這事,初淮知道,但他什麼都沒,初淮很信任初少,沒有一件事瞞著他。甚至在登基後邀他一起上朝,同他一起批奏折。
初少最初是想過造反的,後來因為初淮給他送來一盒桂花糕放棄了,造反有什麼用,得到江山,丟了唯一待他好的哥哥。
初少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因為他知道初淮每日上朝很累,初淮不喜笑,那他就多笑,總會傳染給初淮的。初淮批奏折累,他會想辦法多分擔一些。
初淮想去酒鎮找喬西佳,那他就替他上朝,穩住朝堂。
初淮似乎對初少很放心,連一手打造起來的幽閣都交給他掌管。並且,初淮的暗衛,初少可以隨意調動。初少想要什麼,初淮一定給他;初淮不想要什麼,初少一定替他清理掉。
百裏初淮示意今日的書不用抄了,把剛才的一疊折子批完就行。
百裏初少點頭,胥淩浩當即抱起那一疊折子,準備跟著百裏初少走。
百裏初淮心裏頓時有一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
“皇兄,皇弟告退。”百裏初少行禮退出。
胥淩浩緊跟其後。
案幾上,一封奏折展開著,是林丞相的,禁足時限已到,乞求回朝。林兮柘和林如雪這一個月都安分了不少,百裏初淮提筆寫下“準”字。
明州的一家漠沙樓裏,喬西佳一身豔麗的衣服坐在一樓大廳裏。
漠沙樓占地並不廣,上下兩層,樓裏的布置看起來不像青樓,而更像酒樓。
漠沙樓老板娘妖妖嬈嬈走上前,翩然施禮,“主兒,一路勞頓辛苦了。”
喬西佳勾笑,“你是漠沙?”
“是,像我們這樣出身低賤的人沒什麼好名字。隻能隨這座樓的名字。”
“漠沙,是個好名字。”
話間,茶水遞上。喬西佳喝一口,頓時感覺喉嚨裏噎了半口土。便無比隨意、正常地放下茶杯,開口道:“我的規矩知道了嗎?”
漠沙道:“知道了,主兒心善。”
“別,我聽了一路了,實話,漠沙樓這麼好的地方做了青樓是賀煙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