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苦笑一聲,看著閻象那雙眸子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知其已經猜出了自己的用意,所以也坦然道:“在下怎敢在閻公麵前藏私呢。其實宮此去是南陽,而非荊州。自然是為了動張繡共同出兵。至於不去荊州,劉表與曹操隔著個南陽,隻要張繡出兵威脅許昌,曹操必定會投鼠忌器,撤兵。實際上,若是僅依靠袁公的一路兵馬,曹操未必會撤兵。隻有南陽的張繡,才是曹操最為忌憚的。那裏離許昌不過百裏,數日之間輕騎便可兵臨城下。在下未對閻公和汝主言明,乃是怕消息走漏。”
閻象點點頭道:“陳先生的對。若是隻有我軍這一路援兵,未必能讓曹操撤兵。陳先生想的周全,在下佩服!隻是,陳先生剛才,怕走漏消息,莫非有所指?”
“袁公麾下橋蕤!”
“他?”
“袁公麾下武將唯有此人反對袁公出兵,想來昔日被吾主所敗,懷恨在心。不定此人已經暗中投靠了曹操,將消息傳遞給汝南的曹仁。隻怕已經派人傳遞給曹操,或許半路上派人追殺在下,不得不防啊!閻公還是心此人才是!”
閻象點點頭,記在心上。陳宮見色不早,便與閻象告辭。閻象目送陳宮離去後,想了想陳宮的話,於是回去派人監視橋蕤。
陳宮和閻象告辭後,派人雇了一座船,一行人順著淮水往西而去。陳衛不解的望著陳宮道:“軍師,我等不是要去荊州嗎?為什麼要沿著淮水往西?”
“你也認為我們去荊州嗎?”陳宮笑著問道。
“額!”陳衛想了想道:“難道軍師不是去荊州?”
“當然!”陳宮站在船頭望著河麵,迎著河風,眼界開闊,人的心境也開朗起來。連日來的風餐露宿,眾人都感到十分的疲憊。
“我們過了壽春地界,就要要藏行跡,因為我擔心汝南的曹仁會得到消息!”陳宮淡淡的笑道。
陳衛看著陳宮一臉淡然,就知道軍師定然是有什麼計策,所以也不再多問。
殊不知,河岸上,有一行人正緊緊的盯著淮河中行使的船隻,而後一名騎手飛速的打馬離開,向著壽春城的方向而去,直奔橋蕤的府邸。
橋蕤聽完這名騎手的話後,想了想道:“待我寫一份書信,你即刻交給汝南的曹仁將軍!將陳宮的行跡透露給他們!”
隨後橋蕤迅速寫了一份書信交給這名騎手,他隻負責將消息透露給曹仁,剩下的如何截殺那就不是他橋蕤的事了。
如今曹仁正領兵三萬屯紮在汝陰,以防袁術出兵援助呂布。當曹仁接到橋蕤的消息後,立刻派出副將領著百人,往西沿著淮河搜尋陳宮等人的蹤跡,若是發現務必格殺勿論。
曹仁想了想這件事的重要性,便又給下邳城的曹操寫了一份信,將陳宮前往壽春,已經動袁術出兵援助呂布一事細細向曹操稟報。
等曹仁接到消息時,陳宮一行人已經順著淮水過了弋陽。陳宮讓陳衛等人下船,而後騎馬避過官道,直奔南陽。這裏畢竟是汝南地界,所以不能走官道。
等曹仁派來攔截陳宮的兵馬追趕到弋陽時,陳宮已經到了南陽地界魯山。眾人護著陳宮打馬而行,忽然前方道路兩側山上衝下來一夥百來餘人的土匪,攔住了去路。他們舉著兵器,嗷嗷叫著,眼中露出興奮之色。
“哈哈!”土匪之首一人長相凶惡,袒胸露乳的漢子,扛著一把大刀,見到陳衛等人,不禁大笑道:“好大的一支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