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順著荀攸的目光看去,隻見北邊火光衝天,照亮了天際,將天際映得一片火紅,而那裏正是袁紹大營後方。
郭嘉同樣臉上興奮的道:“公達,可是主公偷襲袁紹的糧草?”
荀攸也難掩興奮,往日的嚴肅的臉上也男的露出笑容的點了點頭。
“主公得許攸獻計,偷襲袁紹的烏巢,那裏是袁紹的屯糧之地。”
郭嘉興奮過後,便皺眉道:“袁紹見糧草被燒,會派兵前來猛攻我軍大營,當做好準備才是。”
荀攸點頭道:“我已經布下了兵馬,防備袁紹襲營。奉孝,此去宛城,可是說服了張繡?”
談到宛城一行,郭嘉搖了搖頭,臉上一陣黯然。多日不見,荀攸見郭嘉的臉色愈加蒼白,不禁擔憂道:“奉孝,你這臉色怎麼如此蒼白?”
郭嘉擺擺手,道:“某的身體無礙,接下來我們得好好的麵對袁紹的怒火吧。”
袁軍大營。
就在曹操一把大火燒了烏巢的糧草時,巨大的火光讓袁紹大營的士兵們惶惶不安。
袁紹正在帳中,手拿一本竹簡,靜靜的看著。案前一把油燈點著,四周燃起了四個銅柱的火盆。火光跳躍,一名小校驚恐不安的哭喊著衝進來,主位上的袁紹眉頭一皺,往日那種高高在上,河北霸主的威嚴頓時顯露無疑。
剛要嗬斥,就見沮授等一幹謀士聯袂而來,袁紹目光威嚴的瞪向那名小校,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袁軍小校哭喊著道:“火,火,主公大火!”
袁紹見此人話說的不利索,當先大怒,就要發怒,走進來的沮授同樣臉色十分凝重的道:“主公,我軍糧草被曹操一把火燒了。”
袁紹騰的站起來,眼中滿是不可信的神色,顧不得嗬斥那名小校,目光掃下堂下的郭圖、逢紀、辛評、荀諶等人道:“怎麼回事?”
眾人解釋一番,袁紹急匆匆的隨著眾人走出大帳,看著東北方向的大火,一口悶氣填胸,腦袋懵懵的,跌坐於地,眾人慌忙將袁紹扶起來,隻聽沮授道:“主公,烏巢乃是我軍屯糧之地,若是沒有烏巢的糧草,軍心會潰散,屬下認為,主公當先派人往烏巢救火,能救多少糧草是多少?”
“不然!”時常與沮授、田豐等河北士人不合的郭圖當先反對道:“主公,此時前去救援已經無濟於事。曹操既然派兵偷襲我軍糧草駐地,官渡的大營定然守備鬆懈,應當派兵猛攻曹操大營,若是攻破曹軍大營,我軍才能反敗為勝,也可提升我軍士氣。”
沮授大怒,指著郭圖道:“荒謬,曹操既然肯偷襲烏巢,必然會留下兵馬守衛官渡大營,曹操此人用兵如神,豈能不會有所防備?郭圖所言,乃是誤主之論,主公當將此人斬首示眾!”
沮授是真的怒了,這郭圖因為和自己不睦,此時還不忘阻撓自己,那曹操既然會偷襲烏巢,官渡大營豈不會留下兵馬固守?
郭圖眼中恨意大盛,拱手朝袁紹道:“主公,在下對主公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此時曹操劫我軍糧草,必然親往,官渡曹營空虛,這正是圍魏救趙之計,望主公察之。”
袁紹覺得有理,而且此時去救援烏巢,顯然不能成功,與其如此,倒不如聽從郭圖之言。於是遣張頜和高覽各領兵馬兩萬,猛攻曹軍大營。沮授還想再諫,無奈袁紹根本不聽,隻下令將烏巢守將淳於瓊捉拿問罪。
且說張頜和高覽各領兩萬兵馬,殺奔曹營二來,一聲梆子響,左邊夏侯淵,右邊夏侯惇,中間許褚,三路兵馬齊出,於大營外展開廝殺。曹營守衛防禦,加上荀攸派人兵於後襲擾張頜和高覽大軍,袁軍久攻不下,反而被曹軍一陣陣箭雨射死無數袁軍。
直至廝殺近兩個時辰,曹軍大營依舊穩如泰山,恰在此時,偷襲歸寨而來的曹操從左右兩翼殺出,將袁軍包圍起來,張頜和高覽見勢不妙,便下令撤退,領著兩萬餘兵馬逃走。
此戰袁軍死亡五千,一萬人被俘。曹操收兵歸寨,見到荀攸和郭嘉,便將如何劫營一事說與二人聽。
許攸於一旁麵露驕色道:“阿瞞,若是無我,安得有此大勝?”
一旁的許褚臉色一黑,手搭在身旁的大刀上,就要上前,被曹操擋在身前。
曹操連忙朝許攸拱手道:“子遠兄真乃操救星,請受操一拜。”
許攸微微抬手,道:“好說好說。”自此許攸在曹營愈加自得意滿,曹操隻笑而不語。眾將雖然不滿,但曹操不說什麼,眾人也隻好將不滿壓在心底。
且說郭圖聞聽張頜和高覽大敗,心中惶恐不安,若是讓此二人歸寨對質,自己日後在袁紹軍中獻任何計策袁紹都不會再采納,於是想了想,便派一名自己的心腹先行去見張頜和高覽二人。
張頜和高覽二人打了敗仗,一路上怏怏不樂,以他二人對袁紹的了解,回營後定然會將攻曹營的失利歸咎在他二人身上。二人從曹營撤兵後,一路上收攏了敗兵,四萬兵馬折損了一半,這讓二人頓覺心中窩火。
張頜身高八尺,麵容俊朗,不過二十歲年紀,卻沉穩有度,與另一旁身高八尺,麵容粗獷,國字臉的高覽不同。二人一人沉穩,一人暴躁,性格迥異,卻是河北四庭柱僅剩的兩個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