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一次嚐試之後的白衣宗少宗主也不是個無腦之輩,知道今日碰上了鐵釘子,事情多半就到這裏打住了,雖然不舍得放棄已經到嘴邊的這塊名為“龍虎鏢局”的肥肉,但也不得不撒肉讓其明目張膽的飛走。
出門前多方打聽,整個江寧郡城甚至江南道一帶也隻有這個在十數年的時間裏麵飛速崛起的鏢局勉強入了白衣宗的法眼。前些日子白衣宗收到一個上層宗派的道消息,秦嶺之巔的離恨被一個橫空出世的大魔頭攪得翻地覆,人員傷亡慘重,常年駐守的幾大長老也全部都閉關不出,一個屬於修仙者的大時代就要到了。
白衣宗出生清貧,一輩子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大人物,如果不是白衣宗的創立者,也就是這位白衣青年的老爹有幾分根骨和奇遇,恐怕這個宗門都建立不起來。可是,底蘊單薄終究是一處硬傷,無錢無勢的白衣宗最後也隻是想要在某些地方做一個沒人管的土皇帝。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銀財寶是達成這個目標的第一步,最好還要收幾個人間界的宗門或者幫派作為下手,這樣才更加方便行事,至於今後勢力大了,也難以逃脫上麵修仙宗門的管轄,不能夠造反稱王,能夠成為背後勢力的馬前卒也不是一件壞事,多少能夠混得一個開國功勳的好聽名頭。
而龍虎鏢局就成了諸位在這府崩塌的亂世第一塊肥肉,精挑細選之後,這龍虎鏢局被白衣宗上上下下一致認為是有錢有權,但背後沒有修仙界勢力的軟柿子。這樣的骨頭不算是太難啃,也能夠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之後再在江南道上麵作威作福就要變得輕鬆許多。
沒有想到就是這第一步也走得如此艱難,碰上了雲藏鋒這樣一個鐵打的南牆。白衣宗少宗主一臉憤恨,不是對雲藏鋒,而是對宗門之中的那些所謂智囊。技不如人並沒有什麼值得怨聲載道的,今日打不過人家,明日也打不過,信奉欺軟怕硬的白衣宗早已把這奉為了信條,隻恨門中打探消息的那幾位沒有盡職盡責,惹出今的禍端。
白衣青年試探之後立馬後撤,心中縱然是有百般苦水,也隻能夠吩咐隨從道:“點子紮手,趕緊撤,分散逃,他隻有一個人,追我們不上的。”
眾人一聽主子發話了,哪裏還敢有半分延誤,當即便撤掉劍陣將阿龍放了出來,四散逃離。雲藏鋒在江湖和修仙界行走了這麼多年,早已經熟悉了鏟草除根那一套,腳下一點,一塊石磚便被踏成碎塊,幾粒飛石受力飛濺起來,雲藏鋒五指輕彈,那飛石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一眾白衣宗修士早已經四散奔逃到了龍虎鏢局大門邊,卻無一例外被飛射而來的石子射穿了腦袋,一又一的血花就在他們的腦袋上麵炸開。餘下一人聽見師兄弟們驚聲慘叫也不敢再挪動腳步,雙股戰戰,一股熱流從兩腿之間流下,把地麵打濕了一大片。
雲藏鋒一隻手抓住了那白衣宗少宗主的腦袋,戲謔道:“還算是有點義氣,自己來拖住我,然後讓門派之中的師兄弟回去,不管是通風報信還是負荊請罪,至少這幾個家夥能活,對嗎?不過,你也太看
一個結丹期的修士了,你覺得他們在你爹麵前跑得了嗎?”
這句話一語雙關,讓白衣宗少宗主憋紅了臉,恨不得起身和雲藏鋒拚命,可是眼前這偉岸男人一雙大手按住了他的腦袋,體內奇經八脈就好像被石子給堵住了一般,真氣半分不得流動,憋得一肚子火,簡直就要爆炸。
雲藏鋒才沒有心思在意這個犢子心裏麵是怎麼想的,也不會給他翻身的機會,他衝著外麵的那個年輕修士道:“別這麼沒出息,好歹也算是築基了,怎麼就給嚇尿了,這麼怕死?回去告訴你們宗主,昆侖雲藏鋒就在這裏等著白衣宗宗主大駕光臨,並且想留少宗主做客幾,等貴宗主上門來了,一並返回。”
那年輕修士可就沒有白衣宗少宗主這麼講義氣了,忙不迭點了幾下頭之後將目光投向了被擒住的少宗主一秒就趕緊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腦子並不好使的年輕人隻覺得今實在是太過於戲劇性,前麵一個時辰還在別人家門口耀武揚威,分明十分鍾之前還踩著龍虎鏢局兩位當家打,怎麼突然就死了這麼多師兄弟,並且落了一個要落荒而逃的局麵?
俗話,樹大好乘涼。家裏麵有靠山在,這些徒子徒孫除了能夠想到白衣宗裏麵那一尊大佛之外,估計也想不到什麼人了,一路上快馬加鞭趕回白衣宗,半分不敢懈怠和停留。
雲藏鋒看著人走遠,歎了一口氣,這裏麵的事情也能夠想到七七八八。一年前,修仙界的亂世就已經出現了苗頭,府不管事了,這世上遲早要亂的,經過一年的發酵,事態隻會愈演愈烈,絕不會比之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