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輪椅掉頭便走,看也不看倉央嘉禾一眼。倉央嘉禾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總是長不大,還像個孩子,單純真。”
倉央嘉禾無意之語,讓穀梁淚聽著有點刺耳,也有點心慌,到單純真,好像家裏那位也有,而且有時候還是病入膏肓。
“你要去哪裏?”
倉央嘉禾沉『吟』片刻,輕聲道:“先往前,再往後。”
“往後?往哪裏去?”
“卓城。”
穀梁淚一愣,道:“你想跟著我?”
“嗯。”
皖衣笑嘻嘻的『插』言道:“那我也跟著。”見穀梁淚臉『色』不善,忙接口道,“我可以多喝點水。”
穀梁淚生氣了,不是因為這些突如其來,打『亂』了自己原本計劃的不速之客,而是這些人很顯然是卓城棄名樓裏那人惹來的麻煩。穀梁淚環視諸人,冷淡的道:“想跟著就跟著吧,隨你們。”完之後,穀梁淚俯身進了馬車,再也不理這些人了。
李落起意前往鹿野那伽並非隻是心血來『潮』,而是想看一看那場漫過了鹿野那伽的大雪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景象。雪為相,非人力能阻,如果雪不停,那雪趾迷』霧就散不了,一路南下,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再算盡機關了,趁早及時行樂,一壇美酒入喉,醉死了事。
自從卓城街上一別,李落找了相柳兒好些次,都杳無音訊,一定是相柳兒避而不見,就是不知道她還在卓城亦或是已經人去樓空了。找了幾都沒有找到相柳兒的下落,李落也懶得白費功夫,上書朝廷,言明大甘與草海議和事出突然,未必不是草海諸部之中另有玄虛,再加上草海南下和親,算是給足了大甘朝廷顏麵,如此一來,大甘若無回禮,似乎不甚恰當,不得會被草海諸部笑話一聲莽夫不懂禮數,當遣使團北上,順便也能趁機一探草海虛實,一舉兩得。
李落的這紙奏章出現的很突兀,正是卓城皇權之爭風雲突變的時候,卓城之中許多人覺得費解,不過有心思敏銳之輩業已察覺到了李落這紙奏折背後的盤算。出使草海非同兒戲,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去得,這個人身份名望須得當得起大甘朝廷的顏麵才行,而且多多少少還要能鎮得住一向勇武彪悍的草海諸部。這樣的人大甘本就不多,而在卓城,萬隆帝身邊看得見的,就隻有一個李落,而且李落剛剛還迎娶了壤駟寶音,沾親帶故,倘若真要出使草海,的確是最佳人選。所以這紙奏章,差不多是李落『毛』遂自薦的折子,就差明著在奏章上寫一句讓我去的話了。
爭權之時,李落避而遠之,卓城朝野議論紛紛,不明白李落此舉有什麼用意,是表明心跡無意太子之位,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北上草海為名,實則另有籌謀,這最後一種猜測竟然占了大多數,讓李落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