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小貓又一溜小跑地挨過來蹭艾米的褲腿——它也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艾米有空搭理它呢。
蕭征就把眼一斜,悶悶地哼哼:“連狗也插我隊。”
Ann忍俊不禁:“哎喲,蕭總您這麼說,我都不敢往前邁步子了。”
艾米也笑得咯咯咯的,手上習慣性地溫柔撫摸著小貓的頭,小貓則愜意地趴在她身邊養神。她不知道,蕭征的眼神落在她那隻手上,更不爽了幾分。
不爽歸不爽,Ann到底是來講正事的。
平時,Ann還有自己的事業要經營,在艾米這邊是擠出時間,又是大材小用。她怎麼也不可能把人往外趕。
Ann開口說:“你的小說已經找人修改過了,還不錯。我們會爭取申請幾個有份量的文學獎,好擴大影響力。”
艾米頓時覺得有點兒臉紅。
她自覺自己的小說還沒有那麼深厚的內蘊:“我倒是覺得,如果正好有相關的新聞,申請個新聞獎更合適呢。”
Ann目露讚賞:“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正準備找攝影家和記者深挖一下雛伎這一個題材,營造成熱點話題以後,再推出你的小說。”
原來,時勢造英雄的“時勢”也是能營造出來的,艾米心裏歎服。
這可不是單單埋頭碼字就能成就的。到底還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她有些赧然地笑了笑,心裏有點兒不安地覺得,那樣打造出來的名聲水分十足。
Ann似是很了然,眉頭一抬說:“能不能獲得文學獎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過,你所關注的題材是很有社會意義的。
“雛伎這個現象客觀存在,以前大家不關注,但它的影響卻極深遠。就像你寫的那樣,做過雛伎的女孩子生了孩子,男的容易做街頭流氓或者皮條客,女的又陷入少年時做雛伎成年後做娼伎的怪圈。
“如果因為你寫的這本書,人們來關注和幫助這個弱勢群體,讓她們有可能從這個怪圈中掙脫,那你不獲獎也說不過去。”
一席話入情入理,說得艾米心理包袱盡去。
她忍不住羨慕又感激:“謝謝你,要是我能把你的才情學到三分,說不定就能做一個現代張愛玲。”
Ann揶揄道:“你在影射蕭征是胡蘭成嗎——是不是還擔心他背著你在外麵勾三搭四?”說著還似笑非笑地瞟了蕭征一眼。
胡蘭成跟張愛玲結婚以後,泡過小護士,拐過別人家的妾,把張愛玲一顆心傷得千瘡百孔。倒跟蕭征以前的花花公子形象差不多。
蕭征眼皮子跳了跳,心裏惱恨,卻也沒有辦法。
Ann可不算是他的手下,自身社會地位頗高,說笑說笑他,他還真不好發火。
好在艾米沒有很介意的樣子,反而紅著臉抿了抿唇,她暗暗後悔:自己怎麼就打了這麼個爛比方啊!蕭征不會以為她意有所指吧?
“好吧,我承認我做不了張愛玲。”她大方地改口,惹得Ann一陣輕笑。
她厚著臉皮又問:“你還教我怎麼才能把何一鳴那種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Ann卻不告訴她:“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你別碰這種醃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