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看完了之後,仍是興致昂然的辛梓翎帶著身邊的廉易去吃酒。
一路上邊走邊介紹這是雲雲,那是雲雲。還興致勃勃地買了幾袋幹果子吃。
“這個很好吃,”她拿了一袋糖梅子放到廉易手裏:“當然了,是比不得千客來的東西好吃,不過先打打牙祭也是好的不是。”
見廉易不吃,又去街邊買了幾塊糕塞給他,道:“你吃這個,這個也好吃。不過我做的更好吃,隻是這裏沒有那些材料。不過我可以學著用這處的材料來做做看。”
廉易手中的東西多得要抱不住了,走得有些歪歪斜斜。她看了一眼他笑嘻嘻地邊跳邊走地道:“快點。”指指前麵:“你看,千客來!還不快跟上來。”
罷便一路蹦蹦跳跳地進了酒館,熟門熟路地拐進後院的一個包間坐好後將傅於臉上的麵具取了下來。
千秋絕色,悅目佳人;傾國傾城,驚為下。
隻聽得劈裏啪啦一陣響,跟隨辛梓翎進入包間的那人手一鬆,懷裏抱的吃食落了一地,驚得辛梓翎柳眉倒豎地瞪了他好幾眼。
她走到他麵前時他還是一副呆樣,辛梓翎隻得一人蹲著撿那些掉落的東西,語氣中多了一份委屈,可惜道:“你怎麼了呀?今日帶你出來還出來錯了不成。弄髒了的都不能吃了。”著又有一點怨氣:“早知道我一個人來,讓你在那路邊幹站著。”
將東西全都撿到桌子上,撿了個凳子坐下來看著廉易語重心長地道:“你是不是嚇傻了?這一處自然同我們待的那一處不同。我理解你有一些不適應,或者是樂過頭了。其實我開始也是這樣。所以你今日的種種表現我也能夠理解。但你一直這麼愣就有點有失你作為一個從四處打拚見過大場麵的名聲了。”
看他還呆站著盯著自己,便恨鐵不成鋼般地歎了口氣:“早知道你這麼見不得場麵我就該挑個平常時日先帶你來曆練曆練,來去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快把你那個兔子麵具摘了,你也不嫌悶得慌。”
此時店裏的人送來了幾大碟菜和二壺酒,全是一應俱全的肉食,色澤誘人,酒香撲鼻。
“你還不過來?”辛梓翎將筷子在碗裏輕輕碰了碰,眼睛已將幾道菜過了一遍:“我特意來得早一點,遲了可就沒有好位子坐了。你不知道,今日這裏來了好多人,其他好些城鎮裏的人都趕了過來。托那位王爺的福,今年的花展辦得尤為熱鬧,來的人可比往年多太多了。”
剛完便聽得門口的廉易總算是沒有打算繼續愣下去的開口話了:“此次花展讓王得見姑娘正是在下之福。”
陌生的聲音?
她將目光從麵前那盤醬牛肉轉向門口那人,一時沒穩住手,將麵前的茶杯打翻,濺濕了一身。今日不知冒犯了哪位神仙,居然會有人著了同廉易一樣的衫子戴了一樣的麵具。
同辛梓翎話的這個自然不是廉易,而是一位唇紅齒白的青年男子,長得俊美清朗。此時盯著她話的那雙眼睛中蓄了火一般地目光灼灼。
她一時尷尬極了,尷尬完了就有點生氣。一雙眼也直直地瞪回去:“你原來並不是我朋友,為什麼一開始不明呢!”他稱自己為“王”,那便是他即是那王爺。不過與她何幹?她不過是九神域來的一個過客而以,此時哪怕是子立於她眼前也不會崩色。
王爺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走了過去,與她麵對麵站著,輕言道:“不是你讓我跟你走的嗎?我隻是聽了你的話而以。”
“你!”她有些啞口無言,此人話的口氣竟同赤騫熙有幾分相似。她神色一時間有些黯淡,氣焰也低了下去。
“你這裏的酒肉好吃,看起來確實挺好。我還從未同姑娘在外吃過肉喝過酒,今日是否願同在下一起喝一杯?”王爺倒是客氣得很。
辛梓翎施施然走到她的位置上坐下,略回過神來看了看對麵的王爺歎了口氣道:“你倒是有些像我的一位朋友,今日既有緣便同你喝一杯酒。”完自斟了一杯酒舉起來喝了下去。
今日難得這麼好的心情,她原本什麼都沒有想,卻因為眼前這人話的口吻想起了赤千熙。想起便想起吧,可是心裏頭又空落落地不舒服起來。
二杯酒下肚,她腦子有點亢奮,一時間又將剛剛才冒起來的不開心丟開了大半。
看著眼前的王爺竟陪著自己在此處飲酒,一時間有點感慨,借著酒勁道:“你閑得同我在此處喝酒,卻不知外麵有多少芳心正蠢蠢欲動,四處尋你。人和人之間真的還是要有點緣份。”
“你得對,我們便有些緣分。”王爺舉酒敬了她一杯,喝完了看著她道:“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姑娘,頗有氣度。”
辛梓翎抬頭看了看對麵的男子,笑道:“這是誇我的話吧,我確實有點氣度。”她想起在棲木林遇到的那位冰山美人,她那樣子對自己,還炫耀著要去找木鼎樺。她不也沒有多生氣嗎?她確實是個大氣度的人。
她還沒有在凡世同人有過什麼交集,今日陰差陽錯的竟同個凡人在一處飲酒。想到他不過再幾十年便要從這世上消失,心中不免又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