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麼鬼?是男人的嘴,是騙人的鬼。自從胡娜揭穿了鄭明的善變和濫情,琴音、胡娜、楊豔便常常討論起大學校園那些騙人的東西,認為大學裏的愛情是不可靠的,與其花時間在愛情上,還不如多看書學習,將來到社會上去大展宏圖。
琴音常常想起的男子,其實隻有陳來。在那麼多的男人中,能夠影響她的未來的人,也隻有陳來。陳來那種默默地支持她,忍辱負重地成全她的大將風度,讓琴音越來越感到踏實和幸福。
陳來那像春天般的暖意,給了琴音深沉的感動,每天,每當遇到快樂的事還是不快樂的事,琴音都會在心裏默默地寫意陳來的模樣,似乎彼此滲透了呼吸,琴音仿佛感到一種灼灼燃燒的愛的躍動。
日子飛逝,轉眼間,琴音已經成為師姐,初進大學時那種既茫然又欣喜的心情似乎蕩然無存。當初的誓言,生活的艱難,未來的方向,此刻似乎慢慢在淡忘。
但是,琴音因為整日想著愛誰不愛誰,校園裏無論梨花雪白的冬日還是飄葉漫卷的秋日,無論綠色滿園的春日還是酷熱炎炎的夏日,四季更替如何變換,愛情成為琴音最愛讀的詩章,一頁一頁的吟,一字一字的誦,直至將所有的愛意爛到肚裏,細嚼慢咽,品出愛的艱辛滋味,品出愛的酸甜苦辣。
為了躲避鄭明,琴音很少到圖書館看書自習。度過的多少歲月,琴音覺得青春如霓虹燈般絢爛,卻逃不過那為了別人繁華背後的落寞。期末考試的成績已經出現了令人深思的“不及格”。
從補考的那一刻起,琴音開始懂得什麼是微笑背後的憂傷,開始意識到自己踏上了一條未知的路。站在校道那長長的路,細數成長的感傷,勾起了琴音那一個曾經的夢,那一片碧草茵茵的田園,有多少夢在露水中綻放?
琴音開始意識到,學習和成長之外的所有奢華,都是自我囚禁。為什麼要想這個想那個呢?為什麼要計較陳來愛不愛自己呢?為什麼要擔心遇見鄭明呢?
琴音想到了要做回自己,不看別人眼色,也不在意愛與不愛,隻在乎放飛自己,在夢想的道路上奔跑起來。
漸漸地,琴音開始很早便起床,在宿舍其他同學起床前,完成了三四千米的晨跑,並且風雨不移、雷打不動。有人遇見琴音,誇她有上進心。琴音總是笑著說:“女排都奪冠了,運動員都為國爭光了,我當然也要強健體魄啊!”
琴音麵對的,確實是一個奔跑的歲月。大學裏的歲月,課餘時間要比上課的時間多。為了趕走愛情的無趣和無所事事的無聊,琴音、胡娜、楊豔等人不得不到處奔跑,參加學生會、學生社團,特別是大學團體舉辦的各項社會實踐,來豐富她們的大學生活。
奔跑中,她們會接觸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接觸本沒有接觸過的東西,還可以接觸社會。因此在這個奔跑的歲月裏,她們也在不斷的成長,不斷豐富自我,不斷地掙脫囚禁她們的籠罩,盡情地釋放自己。
琴音很快便成了學生廣播站的主要負責人。她勇敢地向學校團委反映了鄭明損公肥私的種種行逕,學校團委也很快便查清楚了有關事實,對鄭明作出了批評和不再擔任學生廣播員的處理。
鄭明對於琴音公開反映自己的事毫無思想準備,也沒有任何抗拒的能力。隻是跟學生廣播站的其他同學說:“沒有想到琴音竟然如此大膽,竟敢公開告發。”
而當鄭明用一種近近乎仇恨的目光看自己的時候,琴音卻覺得自己突然間從囚牢裏突破出來,釋放了自己所有的積壓的能量。那一刻,似乎所有的陰霾都消失的無影無綜。感覺就像撕破了唇的第一縷陽光,瞬間的光芒刺痛了早已麻木的神經。她由衷地愛上了那一瞬間的暈眩,在那新鮮的空氣中她聽到心髒有力地跳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