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齊琛打開車門,“你走吧。”
什麼?
他望著她迷人的水眸充滿茫然無措,他何不一樣?
一路而來,都在想她,想狠狠吻住她,想抱著她擁有她,冷漠也好,熱情也罷,無所不用其極地懲罰她曾經的所作所為,懲罰她加注在他身上的痛。
現在呢?
對她,卻不過是一場放過……
顧清澄,你知不知道啊,賭博的人,賭的不僅是財富、權利,他們也賭心,賭命。
賭徒壓注,是將他的身家性命,給了你。
而你,每一次,不是逼問逃避,就是相互折磨,忘記他給愛的重量,偏記塵世情、愛裏,都逃不過的愛苦……
“我不走。”
她像是忽然清醒:她這一走,怕就是他的灰心。
她不想他灰心,不想他因為她灰心。
拙劣地靠近他,近在咫尺地看著他,無能的委屈:“我不會解釋,不會話,不會選擇,甚至不會愛,可是,你不要質疑,我……這段日子真的每一都有想你,都在等你。”
“齊琛……”
她鼓足勇氣,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發燙的臉上,“即便是作為一個人格也好,我是愛你的。”
齊琛漆黑的眸定定看著她,其中感情無人探知。
顧清澄閉上眸,微微仰臉,唇觸上了他的,輕輕開啟:“忘了他,我也會忘了他,我隻愛你。”
完,她啟開他的唇齒,吻上。
一直以來,我隻愛你啊,你聽到了嗎?
努力的靠近,卻……顧清澄慢慢睜開眼睛,裏麵充滿了水霧,心酸地望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
“你真適合去做和尚。”麵色黯然地緩緩後退,都迷戀禁~欲~係男人,她這一刻,卻很討厭。
想起朝夕相處四個字,顧清澄咬唇解釋:“我和他是清白的。”
他如果是為了這個嫌棄她,她就真的被:傷到了。
“我該的都了……”就著他打開的車門,顧清澄踏出一隻腳,背對著他,神色脆弱,動了動唇,“我走了。”
挽留,挽留,挽留……
簡單的兩個字,卻被顧清澄含淚默念了一路,最後她跑進了房間裏,在毛慶驚愕的表情下,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裏,哽咽出聲。
“……”毛慶。
情不在朝暮但久別勝新婚,還是在這樣不算平靜的時節裏,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的喜呢?!
怎麼就……悲了。
一個轉眸,毛慶怔住。
門口身姿修長,冷淡寂寞的男人,不是齊琛還能是誰?
他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隻看床上——那個把下半身露在外麵,上半身盡數悲痛纏褥的女人。
毛慶非常識相,無聲對男神頷首,當以招呼,就趕緊離開去了隔壁。
藏匿在黑暗裏的女人想起自家婆婆曾經教的那一句,現在覺得有道理的心酸。
她自喃喃:“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所以,婆婆離愛了。
她陷在沼澤裏不可自拔的樣子,一定很醜吧?
齊琛忍俊不禁。
從被窩裏傳出的一句,她此刻竟然還文藝一把,著實逗趣。
難怪都人悲傷的時候最有才華。
反手關上門,跟著她的這一路,其實,早就心軟了。
他很清楚,藍帥不存好心,一定誇大其詞。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去信,他選愛的女人。
一段感情想要長久,總要有一個人願意去相信。
坐在床邊,故意發出動靜,眼裏的軀體動了動,聲音很悶:“毛慶,我好難過。”
齊琛眸色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