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終究還是答應了齊岸的條件。
縱使這個代價即使是謝歡也是很難完成,可是齊岸卻是不聲不響的捏住了謝歡唯一的軟肋。
很少有人知道,謝歡其實是個極為看重感情的人,隻是她性子冷淡,在別人眼裏,就像是一朵有刺的玫瑰,隻能欣賞不敢接近。
胭脂對於謝歡來說,就像是一個親人一般。思慮良久,謝歡還是答應了下來。
齊岸似乎料定了謝歡會答應一樣,早就為著謝歡準備好了一切。
謝歡有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
太尉的庶女。
齊岸說。我幫你計劃好了一切,你會嫁給沐陽,然後,在新婚之夜,殺死沐陽。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帶著胭脂離開。
他說,謝將軍,以你的身手,難不倒你的,我聽說,你在戰場上重傷了沐陽,你是他唯一的恥辱,能夠死在你的手下,他也倒是不枉此生了。
齊岸說的哈哈大笑。似乎真的就看見沐陽死了一般。
一切聽起來荒誕至極,可是謝歡還是答應了下來。
隻是卻是堅決不同意嫁給沐陽,盡管齊岸再三說明不過是演戲罷了,用不著那麼認真,可是謝歡卻是始終不肯答應。
齊岸看著謝歡堅決的態度,終究計無可施,還是答應了下來,隻是,卻是限定了一月之期。
也就是說,謝歡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去殺一個萬人擁戴的戰神。
謝歡雖然沒把握,但是為了胭脂,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在恭親王府安心的住了幾天,隨著齊岸一天一次的情報,謝歡了解到,雖說沐陽依舊受著百姓的愛戴,但是皇帝卻是對沐陽發了怒,責罵沐陽辦事不利!隨後的幾天裏,蜀國的使臣竟然也來到了漠國,提出了豐厚的條件隻要求換回謝歡。
隻是無論是蜀國使臣,又或者是漠國皇帝,都得不到謝歡的具體下落,無論怎麼詢問,得到的總是沐陽的一句不知道。
謝歡聽到這裏,心思有些複雜了。
這個沐陽,到底知不知道,他這麼做,換來的是什麼?他大可以說出真相的,雖說眾人親眼所見,可是那個時候卻也是疑點重重啊。
說出來,未必會受到兩方的排擠,可是不說,無論是漠國的皇帝還是蜀國,都會對沐陽,心存怨恨。或者沐陽聰明一些,編一個謊言騙過兩方人也未嚐不可,隻要謝歡一直不出現,這個謊言就沒有被人戳穿的機會,可是這個沐陽,為何這般的愚不可及?
謝歡這般想著,久久沒有言語。
隻是天剛擦黑,謝歡果斷的開口說道、
“給我準備一套夜行衣,我要去沐府看看。”
齊岸的屬下們應聲而去。早在謝歡住進府中的第一天,齊岸就宣布府中的眾人無條件的滿足謝歡的任何要求,違令者斬!
這樣的命令之下,哪裏還會有把謝歡不當做一回事的人?一個個神色都有些恭敬的伺候著謝歡。
夜行衣很快就被拿來了,謝歡一穿,卻是感覺意外的合身,她也沒有多想,飛身便是運用輕功跳上房簷,向著沐府的方向而去。
沐府不知道為什麼燈火通明,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幾個人戒備。這倒是給了謝歡很大的便利。
輕易的繞過了幾個守衛,謝歡便找到了沐陽的所在。此時沐陽身邊好像還有幾個幕僚之臣,一臉浩然正氣的看著沐陽好像在說些什麼,可是沐陽自始至終卻依舊是沉默不語不發一言。
端端正正的坐著,卻又是一臉認真一般的聽著。
謝歡怕被沐陽發覺,也不敢離的太近,在屋頂上小心翼翼的找了個位置,小心翼翼的聽著。
謝歡雖然有些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可是這幾個人言辭越說越是激烈,謝歡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麼禍國殃民,實乃不智,勸沐陽說出謝歡的下落等等。
可是沐陽從頭到尾都是一直在靜靜的聽著,沒有半點開口的意思,倒把那幾個人氣的要死。
一個年長的中年人似乎仗著自己年歲老,開始倚老賣老的譏諷著沐陽,可是沐陽卻是依舊不生氣,隻是靜靜的聽著,等到他們都說累了,才不在意的笑笑,開口說道。
“眾位都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是真的不知道謝歡去了哪裏。”
沐陽的臉色帶著一抹苦笑。
謝歡臉色一怔,繼續沉默的看著。
那幾個耐心的幕僚們此時一個個都搖著頭一臉惋惜的離開,隻留下了沐陽一個人。
房間之中沐陽因為跟著幕僚商量著事情,便屏退了所有的婢女,此時一個人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眼神空洞的看著遠方,長歎一聲。
“謝歡啊謝歡,我可隻能這麼幫你一次了。別的,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