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空城靜靜的在屋頂之上坐了一夜。
第二日天亮,謝安陽聽聞後便立刻火急火燎的趕來,看著消瘦不少的謝空城,心中一驚,他何時見過自己的大哥這般憔悴的樣子?
“怎麼了?”一同跟來的水凝不明就裏,開口問道。
謝安陽一個眼色示意水凝不要說話,便是一把抓住了水凝的手,抱著水凝一個蜻蜓點水飛上了屋頂,站在謝空城的旁邊。
謝空城卻不曾理會謝安陽兩人絲毫,仍舊神色平靜的注視著天空,明亮的光線讓謝空城微微的眯起眼睛,這幅憔悴的形象,哪裏還有半點英姿勃發可言。
離得近了,謝安陽這才發現謝空城這幅憔悴的樣子,心中頓怒,大聲說道。
“謝空城,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人是你氣走的!你不想著追回來,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麼!”
“.........”
謝空城依舊愣愣的不開口回答。甚至眼珠子都不曾轉動一下,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謝安陽所說的一般,靜靜的坐著。
“謝空城,當初你那般的費心費力的為謝歡布局安排,如今你真的說放棄就放棄!?”
謝安陽氣憤的盯著謝空城,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謝安陽在其中本來就知道的最為清楚。如今看到這樣的結局,他第一個直覺便是覺得絕對是不可能的!
“謝安陽,不許跟我提她!”謝空城忽然站了起來,迎著魚肚白的天空,緊蹙眉頭盯著謝安陽警告道。
隻是謝安陽哪裏是那般聽話的主,看著謝空城,絲毫不讓的嚷了起來。
“謝空城,你追不追是自己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跟謝歡,你們兩個都是同一類人,你要是不去挽回,你這輩子,恐怕就會孤獨終生的了。”
謝安陽盯著謝空城,神色複雜,有不解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水凝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過來,錯愕的看著不說話的謝空城,開口問道。
“謝歡她離開了?謝空城,你怎麼可以讓她離開?”
水凝一向是不願意參加太熱鬧的活動的,因此昨日的宴會她根本就沒去,直接就早早的休息了,哪裏知道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水凝注視著謝空城,謝空城卻是勾唇一笑,看著水凝質疑的神色,點了點頭,開口道。
“我不勉強任何人,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勉強。”
“哼!謝空城你真是個混蛋!你明明知道,謝歡隻有三年了。你這般對她,不怕自己良心不安?”
水凝恨恨的瞪著謝空城,一臉的不解氣。
謝空城看著水凝,眸光寒如冰川,那還在那個如刀刻般明細的臉,此時變得更加的陰沉起來。
“我答應了謝歡的事情。我會繼續做到,至於我跟她之前,不需要你們管。”
說罷,謝空城便看也不看水凝,便是拂袖離去。
水凝看著謝空城離開的背影,隻覺得心中一口氣堵得慌,衝著謝空城的背影大吼道。
“謝空城,我現在才明白,謝歡真是看錯了人,竟然愛上了你這個混蛋!你放心,這個地方,我也不會呆了!”
水凝說罷,便是一把甩開謝安陽的手,氣衝衝的向著另一側方向離開了。
全沒有看到謝空城一瞬間定格的背影。
謝空城緩緩的轉過身子,看著水凝憤然離去的背影,喃喃開口道。
“她竟然說,謝歡對我曾有過感情,真是好笑,真是好笑。”
謝空城說著便是狂傲的大笑了起來,隻覺得心中鬱結難平,竟是快要笑出眼淚來。
謝安陽為難的看著水凝離開的背影和癲狂般的謝空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追著水凝的腳步而去。
謝空城似乎是笑夠了,神色恢複了冷漠,看著在門外候著的一眾婢女奴才,冷冷開口道。
“給朕更衣。”
神色一下子便又是恢複成了那個冰冷無情的帝王。
隻是謝空城卻是更加的沒日沒夜的批改著奏折,似乎就是要將自己累死才好。
隻是這一切,謝歡根本就不會知道。
謝歡此時正騎著一匹馬跟著羅爵遠遠的離開天曆。
就連頭也不曾回過。
謝歡想,她窮其一生,大概都不會在踏進這座城了。她原本以為他們之前的信任已經像是一張大網一般牢不可破的緊緊纏繞,卻沒有想到,不過是一陣風,便可以將這張網吹得七零八落的,這般的不安全,她謝歡要的還有什麼意思?若是屬於她的,她不爭不搶,也遲早會屬於她。
就像她明明有富可敵國的財產可以支持謝空城一般,她卻從不願意拿出來,而是讓謝空城欠下自己的臣子們一個還不清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