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三個孩子晚上放學回到家裏,木安平就已經泡好了黃豆等著三個的回來了。看著木欣和木青撲過去高興到尖叫的模樣,木安平伸手把兩個人都撈到一邊,看著木瑛笑得特別開心:“昨你怎麼帶著他們跑來看了?”
“因為欣欣和阿青想阿爸了啊。”
木瑛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聽著父親的笑聲輕輕咳了一聲:“正好姆媽沒下班,我問了聲就帶他們去看了。”
“嗯,你姆媽辛苦。”
聽到這句話木瑛僵了僵,轉過頭就看到趙觀觀眉毛一挑,剛要開口她就知道自己應該去幹嘛了:“曉得了,我這就去寫功課!”
“嗯,去吧。”
“觀女,你也別這麼嚴格。”
“我嚴格?要我再順著她們一點,一個個的都能上樓耍猴了。”
看著三姐弟灰溜溜聚在一起寫功課的樣子,趙觀觀看著木安平戲謔的樣子也有點臉紅:“你又幹什麼了,這麼看我?”
“觀女好看呀。來,這個給你,這次跑的有點遠,去了滬市。”
“怎麼又跑去滬市了?怪不得這次要跑那麼久。”
“是有布料要急運過去,從綢興走結果中途低水船過不去,周圍行班的全跑去救急了。”
“怪不得。起來今朝京城那邊又有信來,我放你抽屜裏了。”
“行,我知道了。”
木瑛聽了一耳朵父母的談話,雖然對“京城那邊的信”有點好奇,但她知道這算不上是自己現在應該知道的事情,現在的話隻要父親安全回家就好。至於富不富,她現在隻想好好地這麼過下去,等到過年能吃一頓養在劉水洋家的豬。
在知道自己回到十五歲的時候木瑛還是想過要做什麼的,但真要想也她基本做不到什麼。木安平是行班班長,走南闖北不上但也各地都有朋友;趙觀觀所在糕團店也算是“高端店”,本人曾經是被誇過的“優秀婦女代表”。父母都做到他們能夠做到的最好了,所以她需要做的好像隻要認真念書就行。
好好念書,躲過當初的那一場劫難,不定這一回,她能去參軍了。
看了一眼空,木瑛想起當初就有點遺憾。本來她體檢都過了,如果沒有那一場風寒,不定就可以去當女飛行員了。
“阿姐,你又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
聽到木欣的聲音,木瑛笑了笑,轉過頭認真寫下了一筆俄語。不管是俄語還是英語,她這次都要好好念,別到老了全忘光了。
“阿姐,我寫完啦!”
“檢查過了?”
“檢查過了,你查,錯一個就打手心。”
木瑛接過木青的計算題,掃了一眼之後覺得如果真按照木青所錯一個就打手心,那他的手八成要腫。
木安平一回到家裏就特別熱鬧,木青和木欣都嘰嘰喳喳的,他也喜歡話,問東問西的還感歎了一聲自家女兒籃球要不是遇上工人女隊不定能拿冠軍,把木瑛噎了個半死。不她們望湖鎮上,幾個生產大隊裏還有綢興鎮的絲織廠中學呢,那邊的姑娘才叫厲害,一個個人高馬大,其中幾個看著像是北方那邊來的。
她打籃球肯定打不過,也就木安平吹呢。
“對了瑛瑛,過兩要冷了,趁這兩還有陽光,衣服好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