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天性使然。”王容與說,“女人都是如此。”王容與補充道。
“朕不喜你小心對朕。”朱翊鈞說。
“既如此。”王容與說,“原本今日原請了壽陽和長寧來瀛台打麻將,那我今日也不讓人去叫她們別來了。”
“打麻將?”朱翊鈞說,“好啊,朕也來。”
於是帝後兩人加上兩個公主一起打麻將,壽陽和長寧也鮮少能和陛下親近如此,都有些拘束放不開,朱翊鈞雖然是第一次打麻將,但是壽陽和長寧如何敢糊他的,還要連連喂章。朱翊鈞連贏了好幾把。
“這麼簡單。”朱翊鈞笑說,“還沒有跳棋來的難度高。”
王容與推牌說,“聽見沒,從這盤開始,新手保護結束了,都認真點打,不然陛下還以為我們每天都為著這簡單的小事而著迷。”
四人中,壽陽的牌技算是最高的,也是她先提議打麻將的,長寧是穩健派,而王容與則是不怎麼會算牌,但是運氣還不錯。
這麻將嘛,運氣和技術還有心態,讓著打沒意思,要打真章的才好玩,打過幾盤,壽陽和長寧稍微習慣些,再加上現在王容與為他們背書,也就放鬆起來。
朱翊鈞最後有輸有贏,細算起來輸的多,到王容與說時間不早了,他還有些依依不舍,“明日再來。”
“陛下不說是簡單的東西了?”王容與笑問。
“消磨時間。”朱翊鈞說。“裏頭還是有些門道。”
一道用了膳,王容與又想說讓朱翊鈞去宜妃那,朱翊鈞說,“朕今日就宿在這。”
他說的堅定,王容與也不能說不讓他在這安置,朱翊鈞去洗漱時,她就有些心神不寧,她叫來無病,低聲在她耳邊說讓她先去臥室點了安神的香,“多點些。”王容與囑咐說。
無病握著她的手,“娘娘,別害怕。”
王容與才發現自己在抖。
“陛下不會勉強娘娘的。”無病說。
王容與點頭。
僵直的和朱翊鈞躺在一張床上,室內是淡淡的香,冰盆擱置在四方角落,無風自憐,“燃的什麼香?”朱翊鈞突然問。
“驅蚊的香。”王容與說,“這草多水深的地方,蚊蟲太多。”
“嗯。”朱翊鈞說。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到王容與的害怕抗拒之意,和王容與並排睡著,並不靠的過分近,朱翊鈞牽起王容與的手,王容與心口一跳,而朱翊鈞隻是牽著她的手放在胸前。
“榮昌在你肚子裏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如此睡的。”朱翊鈞閉著眼睛說。
王容與有些眼眶發熱,“陛下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朱翊鈞笑說。
王容與偏頭去看他的臉,“陛下覺得快樂嗎?”
“嗯?你問什麼時候?”朱翊鈞轉過來看她。
“就是陛下趕著羊車在後宮裏走動的時候覺得快樂嗎?”王容與突然問。
“好像很快樂。”朱翊鈞認真想一下說,“但好似也沒有那麼快樂。總之也沒什麼特別的。”
“我不知道如何還能讓陛下快樂?”王容與低低說。
“有幾個皇帝會覺得快樂,隻有你才會把快樂當回事。”朱翊鈞笑她。“除了天真孩童,誰會感覺到真正的快樂。”
“我希望自己快樂,我也希望陛下快樂。”王容與說。
“那你覺得快樂嗎?”朱翊鈞問。
“我以為自己是快樂的。”王容與說,“但是驚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一個決定。”
“做錯了就改。”朱翊鈞說,“你可是明敏直白,實用為佳,難道還會為了舍不下麵子或者其他原因而不肯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