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非要進宮來,這樣形成這樣的良性循環,以後各地的慈幼局以及京郊的總局,總是需要很多人手的,給人家一口飯活著,也得教人家一門手藝好安生立命。
若王容與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主母,能做的也不過是多布幾次善齋,但是身為皇後,有這樣的身份和權力,能多做一點就多做一點。
也是她的社會責任心。
反正也隻她一句話,下麵有人去辦,也是進了宮,耳聽朱翊鈞說些心煩事時才知道,現在這天災還真不少,這百姓遇上天災也沒辦法,就隻能舉家逃難,逃難路上少不得賣兒賣女,也是很悲慘的。
哎。
她一直讓船隊在南方那邊找舶來的植物種子,玉米,紅薯,還有她最喜愛的辣椒,差不多也該飄過來了,早早發現,百姓有了可以果腹的植物,與荒年,也能有與天一搏的能力。
上次進宮說好像已經有眉目了,後麵的事太多,都給搞忘了,王容與暗自搖頭,下次得追問一句才是。
“你想什麼呢?表情這麼凝重?”朱翊鈞和她正在去往慈寧宮的路上。
“我想著南京守陵的人要是滿了,這些人就流放到南邊去替陛下種稻子吧,聽說南邊天熱,稻子可以一年兩熟。”王容與說。
“這是個好主意。”朱翊鈞說,“做了這樣的錯事,朕還讓他們去南京養老也是太寬和了,就讓他們去嶺南種稻子,還不準用熟田,自己去開荒,什麼時候開到一百畝,什麼時候再上折子說想回南京。”
到了慈寧宮,陳太後對朱翊鈞和王容與說,“這事查出來也好,不查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就有了這麼大的毒瘤。太妃們呢,也都還年輕,又無子嗣,在深宮裏也是熬,不如讓她們出去,帶發修行,替先帝及皇室祈福,也是她們的福分。”
“母後與朕想到一塊去了。”朱翊鈞說,“這查出來的東西,可見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朕想到這些外表恭敬的人,私下如此的齷蹉不堪,就生氣。好在查出來總比一直被蒙騙的好。”
“如今知道了,以後常常檢查,想必他們就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了。”陳太後說,其實有些太監也很無辜,陛下若是喜好玩樂,你不得會點懂點有點什麼,有的也是看著陛下玩樂學會的這些把式。
這陛下要是流連後宮,保證這太監就沒幹淨的。從前得勢的大太監,宮妃想要伺候陛下,先得把自己白嫩嫩的身體送給權閹玩過,才能到陛下跟前。
這些隻是不說而已。
也是不能說。
不然陛下真要懷疑人生了。
再到壽安宮,李太後托病沒有見陛下和皇後,朱翊鈞的臉又難看起來,王容與勸他,“這都多久了,你來壽安宮都是沉著臉,還不許母妃有點脾氣啊。”
“她做了什麼好事了?”朱翊鈞反問。
“她是陛下生母。”王容與說。
“哼。”朱翊鈞不欲多說。
無病出了月子,吻別女兒後就入宮了。宮裏才小選完,又放出了一批宮女,又要補進宮女。京城的婚戀市場之前都飽和了,這後出來的人隻能往外地嫁去,沈立文在其中插了一竿子,讓她們一船去了江南。
李太後先前就不喜王容與總是放宮女出宮,這宮女照料皇家,日積月累總會知道許多皇家秘幸,放出宮去亂說怎麼辦。
王容與對此不以為意,難道錦衣衛和到東西廠都是擺設不成,就是官員聞聽錦衣衛都是兩股戰戰,何況宮女,出宮的宮女去了何處自然也有記載,都不用真的派人去盯著,隻嚇唬一句錦衣衛盯著你們呢,她們就什麼都不敢說。
再說了,真正的心腹知道皇家秘幸的,主人說離不開伺候,王容與也不會一刀切的就讓她們到歲數就離宮。
不過現在鬧出來這麼一出,李太後日後對皇後要放宮女出宮就更沒有話語權了。
無病進來是當嬤嬤了,進宮就記載著已成親生子,夫家何處記載清楚,倒也無礙,無病進宮,原本想著當天夜裏給娘娘守夜就把沈立文那事說了,但是娘娘如今和陛下日日同榻,都用不著人守夜。
好在王容與也很了解她,看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有話說,就讓她伺候自己去沐浴,在水霧繚繞的浴室裏,王容與震驚的看著芳若,“當真?”
“我以和離為代價,他不想和離,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無病說。
“陳太後嗎?”王容與在水霧中看向虛無的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