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裳大驚,“這是我的衣物,太醫此舉太過孟浪。”
“你不是正常滑胎的。”許杜仲看她,“你就一點都沒懷疑。”
“你什麼意思?”王芙裳驚問道,她看著那身衣服,難道是這衣服有什麼問題?不可能,這是她娘給她做的。
“這衣服你穿了多久?”許杜仲問。
“今日要進宮才第一次。”王芙裳惶恐的說。
“隻第一次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效果。”許杜仲說,“還是這衣服就掛在你的起臥室,雖然沒穿,但是天天都看得到聞得到。”
“衣櫃和臥室有一段距離。”王芙裳說,“這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這衣服泡了催產藥,所以才會用這麼濃厚的熏香掩蓋異味。”許杜仲說,“你的脈象很亂,不止這次小產,恐怕日後生育也會有危險,這不是隻穿一天就能達到的效果。”
“不管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穿這樣的衣服進宮來,意圖就是為了謀害娘娘,沒有人會用催產藥泡衣服,除非有所圖。”許杜仲說。
王芙裳搖頭,“不可能。”
“去叫顧言晞來。”朱翊鈞不知在後頭聽到了多少,陰沉著身說。顧言晞過來,朱翊鈞問她,“她今天這身衣裳,是第一次穿進宮嗎?”
顧言晞點頭。王芙裳尚未有誥封禮服,如果穿一樣的衣服來見娘娘,就是失禮。
王芙裳還在失神的搖頭說不可能,許杜仲問,“這衣服上的熏香,你可覺得熟悉?”
顧言晞接過來細細聞了,“三姑娘每次來見娘娘時,都是這個香味。”
“一模一樣?”許杜仲問。
“嗯。”顧言晞點頭,“也不是一直,最開始的時候,三姑娘身上是沒有香味的。因為娘娘不喜熏香,大家都知道。”
“那之後熏香的衣服,都是加料的衣服吧?”許杜仲問王芙裳。
王芙裳眼淚嘩嘩的流,“不會的,不可能的。”
朱翊鈞聞聽到現在,來龍去脈也清楚了,他可沒有耐心看王芙裳哭泣,他上前一把扼住王芙裳的脖子靠在牆上,“是你害的皇後早產?”
王芙裳掙紮著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衣服是誰做的?”朱翊鈞紅著眼睛逼問。
王芙裳哭著搖頭,卻一個字也不說,朱翊鈞加重手裏的力氣,王芙裳快要呼吸不上來,放棄掙紮,仰著頭,竟然是一幅甘心赴死的模樣。
“不說是嗎?”
“想一死了之是嗎?”朱翊鈞說,“你現在也有夫有子,別以為朕拿你就沒辦法。”
王芙裳驚恐的搖頭求饒。
“說。”朱翊鈞逼問。
“是母親。”王芙裳閉著眼哭喊出來。
朱翊鈞鬆開手,王芙裳萎頓在地,“母親記恨娘娘害死了王美人,但是我以為她已經放棄了,我以為她是真心疼愛我,才特意做了這些衣裳給我,都是華貴的料子,穿進宮剛剛好。”
“我不知道她做了這些,她要害娘娘,她也要害了我。”王芙裳聲聲泣血,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娘不知道做的這些,會害死她嗎?
如果害死她一個就能把事了了,她也認命,她是娘生的,不過一條命還給娘。
但是李庭有什麼錯?
她生的一對兒女有什麼錯?
娘這是讓她全家都死啊。
怎麼能這麼狠心?
王芷溪是你的女兒,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王芙裳伏哭在地,不能自己。
“陳矩。”朱翊鈞冷著臉道,“你和她去永年伯府,必讓她親自了解了那毒婦的性命。”
“是。”陳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