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為了女人去忤逆自己的母親?老百姓都不會做的事,他是陛下,他是臣民表率,他怎麼能做呢?”瑞安問。
“如果駙馬的母親要駙馬此生不在近公主身,你會如何?”王容與問。
“母妃不會做這樣的事。”瑞安搖頭說。
“駙馬的母親要駙馬此生不近公主的身,你是希望他跟母親反抗,還是一言不合就聽從母命,再不親近公主。”王容與繼續問。
“我是他的妻子,他母親不問緣由讓駙馬不見我,這樣的軟蛋,不要也罷。”瑞安說。
“陛下也是如此。”王容與說,“我不是別的女人,我是他的妻子,母妃整治我,便是整治陛下的麵子。”
“偏偏我們不是簡單的丈夫,妻子,婆婆的關係,你該知道,當太後開始整治陛下的麵子,那是多麼嚴重的情況。”王容與說。
“母妃也許會讓你做些什麼,也許不會。”王容與說,“我不會勸你做什麼,一切都全憑你自己的選擇。”
瑞安進宮一趟又回去,腦子裏塞滿了信息,卻不知道該如何做抉擇,回了公主府,駙馬拿出下午新作的畫要她共賞。
瑞安看著駙馬,這個駙馬是陛下和娘娘選的,選了很久,還親自去看過,身家清白,家庭關係簡單,為人好讀書作畫,十分風雅,心地善良又不諳世事。
最適合公主了。
瑞安結婚後也是夫妻相處和諧,便是姐姐們也羨慕她,說是神仙眷侶也不為過。
“如果你母親突然要你不和我親近,你會怎麼做?”瑞安突然問他。
“母親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我不親近公主?”駙馬好奇問,他的家人別府而居,但公主體諒他,選的府就在公主府附近,兩下來往方便。
“假設,就是假設,你會怎麼做?”瑞安仰著頭問他。
“母親不會這麼做的,如果母親突然要這麼做,我自然要站到公主這邊。”駙馬笑說,“母親和妻子,都是我的至親,那我就隻能幫理了。”
“幫理嗎?”瑞安依進駙馬懷抱裏。
朱翊鈞回了啟祥宮,“今日瑞安進宮了?”
“恩,去見了母妃,不知道母妃說什麼了,後來來啟祥宮時臉色不太好看。”王容與說。
“還用想說了什麼嗎?”朱翊鈞搖頭說,“隻看母妃會讓瑞安替她做什麼?”
“三郎擔心嗎?”王容與問。
“不擔心,隻是瑞安真按母妃說的在外發起朕苛待母妃的輿論,少不得要做幾場戲。”
“要過年了,陛下要母慈子孝就是再好不過的機會。”王容與說,然後展顏一笑,“不過母妃能折騰,說明身體還是不錯,我就放心了。”
“真是怕了她。”朱翊鈞搖頭,“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沒有野心者更甚於她的。”
“若是普通人家還好。”
“人若能萬事順勢如意,又有什麼意思,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遭遇讓人經曆,讓人成長。”王容與說,
不管怎麼說,今年也是皇室添丁了,朱翊鈞囑意讓人熱鬧過年,年前,陛下和娘娘會先搬進已經大修好的乾清宮,坤寧宮,而啟祥宮作為曾經的陛下寢宮,將會封宮不再啟用。起碼是在朱翊鈞在位的時候,不再作為其他宮用。
常壽和王容與先搬進坤寧宮。
朱翊鈞之後搬進乾清宮。
朱翊鈞在修好的乾清宮轉了幾圈,“朕還挺想念這地方了。”
“可不是嗎。”張成說,“陛下自登基住進了乾清宮,那就是十幾年從沒離開過,這冷不得的離開幾年可不得想念。”
朱翊鈞話是這麼說,但是也在想念的乾清宮坐了片刻不到,就起身去了坤寧宮。
“這坤寧宮也挺久不見,還真想念。”朱翊鈞對王容與說。
“三郎對坤寧宮的改造也太大了。”王容與說,“這門拓寬如此,和從前大不一樣,三郎還能看出想念來?”
“從前門太小,看著憋悶,這麼一弄可不就敞亮了。”朱翊鈞說,“我還把大樹都挪走了,不然四方框裏一個木可不就是困住了,弄的小花園子,你要侍弄花草也方便。”
“要還喜歡樹,就用盆栽的樹來點綴,不要太大。”
“多謝陛下,我很喜歡。”王容與對朱翊鈞福身說。
“你喜歡就好。”朱翊鈞說,“乾清宮坤寧宮總算修好,接下來就可以讓工部加緊修建西山行宮,等到今天夏天,咱們就不用去瀛台,可以去西山行宮避暑了。”
“緩緩著來吧。”
“瀛台年年去的,猛的不去也甚是想念呢。”王容與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