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宮,自有太醫日日盯著,留在行宮,行宮的太醫隻為皇後準備,反而對他有所疏忽。”朱翊鈞說,“你若要真的留下也行,隻是要從你現在的宮殿搬到更偏遠一點的宮殿裏,日常也不要出來走動。”
鄭妃自己想了好一會,還是想等三皇子骨頭長的再好一點再回宮,朱翊鈞也不強迫她,便讓她們母子移宮別住。
三皇子既然留在行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朱翊鈞便讓大皇子依舊留在行宮,給他劃定了活動範圍,再請老師來給他講課學習,並無妨礙。
朱翊鈞把榮昌叫到身前,“知道父皇叫你來有什麼事嗎?”朱翊鈞笑問。
“父皇是想讓女兒替母後打下手,管理西山行宮的事物嗎?”榮昌問。
“真是冰雪聰明。”朱翊鈞說,“從前是你宜母妃在幫著你母後處理事物,但是你宜母妃要先回宮,這西山行宮能替你母後分憂的人就沒有了,父皇想著你也長到可以給父母分憂的年紀了,所以就想讓你替你母後管起這繁瑣的雜物。”
“父皇既然相信我,榮昌定不辱使命。”榮昌說。
“父皇相信你。”朱翊鈞說。
朱翊鈞隻是這麼輕輕巧巧的一句,但是榮昌和昭宜到王容與麵前時,王容與就交代的仔細的多。
“顧言晞這段時間會是你們的老師,告訴你們該做哪些,該怎麼做,同樣,她也會把你們的表現如實告訴我。”王容與說,“管事不論大小,都是肩負起一份責任,要認真對待。既然你們父皇囑意你們開始學習,那就不能把你們在當小孩一樣看待。”
“沒有縱容,沒有包容,所以凡事都要再三思量,小心謹慎。”
“謹遵母後教誨。”榮昌和昭宜起身說。
“如今西山行宮有幾個重點,你們工作的安排就要著重處理,不能有任何閃失。”王容與說,“現在西山行宮的正經主子也沒剩幾個,倒是方便你們操作。”
“你們的父皇自然是重中之重,其次就是受傷的三皇子和體弱的常壽,這兩處的藥食都不能馬虎,要日日過問,其次鄭妃是唯一留在西山行宮的後妃,她的要求在她的那個份例內的都要滿足她,大皇子,三公主,這兩處也不能疏忽。”
“還有母後。”榮昌說,“母後是父皇心中之重,更是重中之重了。”
“我如今身體精力還好,倒用不上你們天天守著。”王容與笑說。“我和陛下同意你們便是信任你們,所以不要害怕,放手去辦吧。”
榮昌板著臉還挺有樣子,顧言晞第一次陪同她去理事堂時,榮昌端坐高位,喜怒不行於色,昭宜公主坐在下首位,並不言聲,第一次去按班就部的詢問,並無額外交代就散了。
從理事堂去臨仙殿和王容與彙報今天的情況時,榮昌才又恢複小女孩的樣子,問顧言晞和昭宜,“我剛才表現的好嗎?”
“好。”昭宜說。
榮昌看著顧言晞,昭宜隻會說她好,不好也是好。
“公主殿下剛才的表現非常好。”顧言晞笑說,“不動聲色,讓人摸不準底自然就會老實觀望。若是殿下喜怒讓人看穿,就容易被引導,被脅裹,反而處處捉襟見肘。”
“這底下的奴才會如此膽大?”昭宜問,“竟然要操控主子的行為嗎?”
顧言晞隻笑,卻不說話。
王容與旁觀了兩日,見榮昌掌宮先像模像樣的,連常壽那,也如她一般,照顧周到。也就真安心下來也養胎,西山行宮開闊,景色優美,王容與每日早晚都要在山林間漫步半個時常,通常都是朱翊鈞陪著,兩人手牽手的走著。
再加上西山有好水,還有就地取材的山珍。
王容與的養胎生活十分滋潤。
隻好日子過的快,西山比京城涼快許多,便是秋天也來的更早些,等到早晚有蕭瑟寒意,朱翊鈞便說要回宮,王容與在西山養胎很是愜意,都不想回宮。
“便是你嫌宮中不清淨,那便去瀛台吧。”朱翊鈞說,“西山越來越冷,不是個養胎的好地方。”
“那還是回宮吧。”
“免得說我是不想回宮。”
“宮中也沒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