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妃看到自己宮裏的小美人被拖了去浣衣局做苦力,再想想鄭妃變成鄭嬪,還有什麼不明白了,她叫來宮人,賞了她不少金銀財寶,“多虧了你。”恭妃後怕的說。
“奴婢伺候娘娘,娘娘好奴婢才能好,奴婢不是為了這些。”宮人推拒說。
“好孩子,這些都是你該的,若不是你及時叫醒了我,怕是我一個衝動就要坐下錯事了。”恭妃陳懇的說,“日後也要像這樣,在我身邊,讓我清醒。”
“奴婢一輩子都是娘娘的奴婢。”宮人跪下表忠心說。
王容與對後宮裏發生的事情並不太清楚,雖然有些疑惑鄭妃變成在鄭嬪,但是被朱翊鈞一句撞見她在宮後苑欺負美人的解釋給糊弄過去,也就不再追問,雖然隻要仔細一想,朱翊鈞哪裏有單獨區宮後苑的時間。
“鄭嬪不能再往下降了,她給陛下生了一個皇子呢。”王容與提醒說。
“隻要她老實,我才懶得管她。”朱翊鈞說,王容與生常壽時的意外,讓他徹底嚇破了膽,他不願也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所以從王容與查出身孕時,他就讓暗衛拱衛其附近,後宮的女人,王芙裳,兩宮太後處,都派人監視著,任何能接觸到王容與的人,他都要知道底細,一旦有苗頭不對,就要馬上解決。
但是這些沒必要讓王容與知道,她知道了還得白白擔心害怕,朱翊鈞看著她的臉,眼裏滿是眷戀。
王容與的肚子到年關的時候就五個多月了,像充氣一樣鼓起來,大的嚇人,朱翊鈞都問過許杜仲幾次,真不是雙胎。
“娘娘腹中隻有一個胎兒。”許杜仲說,他看著王容與,“娘娘要控製飲食了,胎兒過大的壞處,不用臣嚇唬娘娘,娘娘自己都懂的。”
王容與摸著肚子點頭。
肚子大她的負擔也大,腰背沒有一天是舒服的,這還是其次,胎兒太大,自然生產的阻力就越大,現如今也沒有剖腹產,她便是再信任許杜仲,讓他在腹上刮一刀,也是害怕。
那就減肥吧。
控製飲食,每日隻一頓主食,有飯有菜,還得減半,早上吃一塊煮甘薯,甘薯經過兩年的試種,已經有足夠的種子在京郊推廣,經過添肥,剪枝,甘薯的產量得到提升,這種生吃熟吃都可以的新糧食,因為其口感和易飽腹的特點,正在快速成為餐桌上的新寵兒。
王容與吃的自己莊子裏送來的紅薯,味道更好,但再好也隻一塊,不能多吃,晚上就吃點白灼青菜。
朱翊鈞先是不解王容與這般自苦,懷孕了更是要好好吃才對,但是許杜仲掰開了和他說了半宿,胎兒太大生產的危險,認同了王容與現在必須少吃多動的現狀。但是認同是一回事,親眼見她吃清湯白水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心疼的不行,讓尚膳監想法子去做,王容與笑說,“尚膳監會不會在做?會做的,便是一道普通的白菜,也得要十幾道工序,雞湯去煨,這白菜滋味當然好,但是我吃這個,和從前有什麼區別,我就要吃著白水過的蔬菜,隻一點鹽調味,才有用。”
“可是。”朱翊鈞自己也吃過一根,嘎粗拉嗓的,是人吃的嗎?
“我也不全部吃白菜,魚,牛肉,蝦,雞肉,這些也是可以適當的吃一點,我總不能不管肚子裏的孩子,讓他沒有營養。”王容與說,“你看,我中午的那頓還是什麼都吃,沒有忌口,隻是數量少些。”
“你也不希望孩子太大,到時候我生不下來,出什麼意外。”王容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