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朱翊鈞不讓她說不吉利的話,“那我陪你一起吃。”
“不行,陛下每天還要處理政務,像我一樣吃,可頂不住。”王容與說,“三郎心疼我,我知道,就不要再讓我心疼三郎了。”
“這沒滋沒味的。”朱翊鈞說,“你受苦了。”
大年初一,正旦,大日子,王容與想著身體還撐得住,就著大禮服參加了大禮會,命婦們給王容與行禮,眼睛也一直觀察著,看肚子猜男女。
不隻是命婦們好奇,說是坊間都有賭坊開賭,皇後娘娘此胎是男是女,王容與覺著好笑,朱翊鈞聽說外頭還是買公主的多,便和陳矩說,“去,給朕去買太子。”
“有多少個攤開賭,就去給朕買多少個太子。”
王容與笑著看他,“若生的太子,陛下這次贏錢可不少。”
“到時候朕翻倍了給你。”朱翊鈞說。
“我要錢幹什麼?”王容與笑說。
“等你生下太子,我許你一件事,隨你想什麼事都可以。”朱翊鈞說。
“真的?”王容與問。
“一言九鼎。”朱翊鈞說。
“那若是生下太子,以後我吃辣椒,三郎就隨我盡興。”王容與笑說。
朱翊鈞笑著揉她的頭,不說話。
正月十五的時候,王容與突然說想要去外麵看燈,還不是去德勝坊,非要去前門大街去看大燈,朱翊鈞看著她的肚子有些犯怵,但是王容與又堅持要去。
“前門大街能過馬車嗎?”朱翊鈞問陳矩。
“看燈的人多了,馬車怕是走不動。”陳矩說。
“那我不去了。”王容與說,她也知道朱翊鈞是擔心她的身體。
“前門大街應該有酒樓有包廂可以賞燈,你去找一個好位置,到時候我們直接過去上包廂裏。”朱翊鈞還是不忍心讓王容與失望,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榮昌她們不帶著去,咱們去看也是一小會。”朱翊鈞說。
王容與點頭。
到了傍晚的時候,王容與橫豎晚上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就提前換了衣服,在一邊巴巴的等著,“這麼想去?”朱翊鈞笑說。
“三郎也少吃點,咱們去街上吃點東西,與民同樂。”王容與說。
“好,聽夫人的。”朱翊鈞笑說。
到了前門大街上,馬車是直接開到酒樓後院,然後上了二樓,包廂早就肅空,左右有人護衛著,朱翊鈞扶著王容與上去坐好,清清靜靜從包廂外看燈龍已經蜿蜒,街上熱鬧的人已經不少,隻是還沒到擁擠的時候。
王容與一直和朱翊鈞抓著手,依著他看外麵。
“好看嗎?”朱翊鈞問。
王容與點頭。
“你太容易滿足了。”朱翊鈞說。
“因為和三郎一起。”王容與說,她手纏著朱翊鈞的胳膊,靠了上去,“明年也想和三郎一起來看這樣的景色。”
“當然能。”朱翊鈞說,“你這個語氣是怎麼回事?好像擔心明年不能來似的,明年我陪你一起在下麵走百病,看的更仔細。”
王容與莫名的變得傷感,“世事無常啊,若是生產時有了什麼意外。”
“不要亂說。”朱翊鈞皺眉,“不準說話了。”
“就是有什麼意外,我也會拚死生下他的,我留下這三個孩子,三郎要對他們很好,很好,不能因為我不在就忽視他們,讓他們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