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福州城 英雄強出手(2 / 3)

那名隨從苦苦哀求,道:“好漢饒命,剛才那人是我們府上的新老爺,叫馬德洪,我們隻是跟班的隨從,一切都是他讓我們做的,我們不敢不聽。”

史一氓圓睜雙目,怒問到:“你謊,你們老爺怎麼會是一個和尚,老實來,這個和尚到底住哪裏?”

那名隨從早嚇得癱軟一團,苦著臉到:“他真是新老爺,我們府上原來的鄧老爺被新老爺關了起來,妻兒家產也被新老爺霸占,他就成我們的新老爺了,新老爺就住在府上,我半句不敢謊呀。”

史一氓鬆開手,道:“你的鄧府在哪?快指給我知道。”

那名隨從見史一氓滿臉殺氣,活命要緊,急忙到:“噢,我們府上在城西,順著大街走到頭,往左拐就是。”

史一氓將那人狠狠摔在地上,轉身就要去鄧府,祁心怡一把拉住,道:“咱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少惹事為好,俗話:強龍不壓地頭蛇,官府都不敢惹的人,你又何必強出頭?”

史一氓正色道:“扶弱濟貧,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武林中人的本分,今日之事,我管定了。”

祁心怡見史一氓得果斷堅決,知道多無異,眼見那位姑娘癱軟在老頭的身旁,心頭不忍,道:“那位姑娘真是可憐,先幫幫那位姑娘吧。”

史一氓扭頭看著那位姑娘,見姑娘哭得已近暈倒,急忙走過去,到:“姑娘請節哀,不知這位老人家是你什麼人?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聽到有人話,緩緩睜開雙眼,抽噎到:“是我的爺爺,我叫張翠蓮,我們從湖南逃難過來,剛到福州,不想爺爺命喪於此,嗚嗚。”張翠蓮完,掩麵痛哭。

史一氓看了看老頭的屍身,到:“翠蓮姑娘還需振作起來,讓你的爺爺入土為安才是。”

張翠蓮雙手撐地想站起來,試了兩次雙腿已經酥麻,祁心怡走上前去,把張翠蓮扶了起來,張翠蓮斂衽施禮,道:“多謝壯士相助,女我身無分文,還請壯士幫忙。”

史一氓豪情陡生,大聲到:“翠蓮姑娘不必擔心,我身上尚有銀子二十兩,我這就去操辦。”完話,史一氓直奔棺材鋪,買了一口棺材雇人抬來,親自將老頭的屍體放進棺材,又雇人抬到城東的山坡上,挖了一個坑,草草下葬,一切操辦完,銀兩已所剩無幾。

張翠蓮在爺爺的墳前給史一氓和祁心怡磕了頭,卻隻是嚶嚶哭泣,不願起身,祁心怡走上前把她強拉起,問到:“你爺爺的後事已經處理完了,你也該快快離開這裏才是。”

張翠蓮幽幽到:“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可讓我怎麼活?我實不知去往哪裏,我想跟著姐姐,不知姐姐願意不願意。”

史一氓和祁心怡一時麵麵相覷,張翠蓮看起來委實可憐,可是,又不能帶在身邊,一時左右為難。

好一會兒以後,史一氓才到:“我們著實有重務在身,不方便與你同行,你先在客棧住下,等我們辦完事回來找你,再從長講義如何?”

張翠蓮撲通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到:“多謝哥哥姐姐收留,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爹娘。”

祁心怡一把拉起張翠蓮,急到:“快別這麼,羞死人了,你就作我的妹妹吧,什麼再生父母的,實在難聽,走,咱們回客棧。”

回到客棧,史一氓一直悶悶不樂,看看色已晚,夜幕降臨,史一氓知道兜裏僅剩數兩紋銀,於是去街上買了兩屜包子回來聊以充饑。

張翠蓮經過白的折騰,早已人困馬乏,躺在床上沒幾句話就睡了過去,祁心怡本想摸摸底細,見張翠蓮已睡著,隻好作罷。

此時,夜幕低垂,繁星點點,已是二更,史一氓換上夜行衣,將刀用布包好背在背後,輕輕打開房門來到院中,學了一聲貓叫。祁心怡聽到史一氓的聲音,見張翠蓮已熟睡,也換上夜行衣來到院中,與史一氓會齊,借著茫茫夜色,躍上房頂,直向城西鄧府而去。

鄧府大門緊閉,院內鴉雀無聲,府內的人似乎都已睡去,靠近裏側的一個大房間裏亮著燈,一道人影在窗前晃動,看身形是個男子,史一氓和祁心怡見院內無人巡視,輕輕躍過院牆,順著牆根陰影一路來到窗下,側耳細聽。

房間裏的男人唉聲歎氣,坐臥不寧,顯然心事重重,一個女人的聲音到:“你不睡我睡覺了。”接著一陣零碎的腳步聲走到床前,隻聽“嘩啦”一聲驟響,顯然是男人把茶碗摔在地上,接著男人猛地衝向女人,隻聽女人驚叫一聲,再無聲息。

男人“哼”了一聲,隻聽“蒼啷啷”一聲,男人把什麼東西扔在了地上,聽起來象是一把短刀掉到了青石地麵上,接著聽到那個男人急促的腳步聲,片刻之後,屋內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

史一氓和祁心怡均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史一氓將手指潤濕,輕輕地窗紙上摳了一個窟窿,側目觀瞧,頓時嚇了一跳,隻見地上躺著一個女人,背後左心處一個血窟窿正汩汩地流著血,一個男人剛好手中拿著一包東西從內室出來,史一氓頓時心頭暗喜。

屋內的男人正是馬德洪,隻見他一身短打扮,頭上纏著絲巾,腰係絲絛,手腕上戴著護腕,將找出的一包東西斜挎在背後,從牆上取下一把八卦刀,然後進到內室,將床移開,地麵豁然現出一個地道,馬德洪閃身進了地道。

史一氓輕呼一聲,“不好,他要逃跑”,雙手用力一推窗扇,斜身搶入屋內,這一下變故倉促突然,祁心怡未及反應,急隨史一氓躍入房中,跟隨史一氓進了地道。

地道有一人高,可容兩人通過,伸手不見五指,兩人順著地道摸索著前行,前麵不遠處傳來馬德洪清晰的腳步聲,兩人加快腳步,約摸一盞茶的功夫,眼前透著微弱的亮光,史一氓知道已到了地道出口,幾個箭步衝出地道,猛然覺得一把鋼刀迅疾砍向自己的脖頸,倉促之間,史一氓身形挫下,急伸手從背後取出烏龍刀順勢一架,隻聽“嗆啷”一聲脆響,生生架開了砍向自己脖頸的刀鋒,身形借機前竄,頗顯狼狽,但總算化險為夷。

此時,祁心怡已然衝出地道,與馬德洪鬥在一處,由於場地狹,祁心怡的長劍施展不開,加上力道不夠,隻幾個回合已露敗相。

史一氓急撲上前,揮刀架開馬德洪的刀,接著一個推窗望月,烏龍刀直削馬德洪的右肩,馬德洪急忙身體後仰,左手猛推刀背,一記浮雲蓋頂,硬擋硬封,待史一氓變招之際,一記猛虎推山,向前跨兩步,刀鋒猛地向前平推,直斬向史一氓的雙臂。

史一氓不敢硬擋,身形後撤,豎刀架封,突然抬起右腿,一記撩陰腳,踢向馬德洪的腹。

馬德洪用力向外一推,架開烏龍刀,身體借勢倒退出兩步,接著揮刀直斫史一氓的右腿。

史一氓見馬德洪上盤空虛,急收回右腿,猛地使出纏刀式,烏龍刀盤旋著砍向馬德洪的頭頸。

馬德洪顯然沒有料到史一氓收腿和出刀如此神速,急向後縱出數尺,急伸手入懷取出一物摔在地上,隻聽“呯”的一聲,一團黑煙驟然彌漫開來,本就是暗夜朦朧,此時更是淒黑一團,史一氓不敢冒然攻出,急縱到祁心怡的身邊,提刀防備。

黑煙漸漸散去,借著朦朧的星光,哪還有馬德洪的身影,史一氓連呼可惜,祁心怡卻突然把手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史一氓急忙秉住呼吸,隻聽遠處傳來急促的“沙沙”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