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言坐在石凳之上，看著顧落梨放在石桌上的茶杯已經快見底，又替她倒滿茶水。
“你與王爺發生了何事？王爺好似變了個人。”周不言好似是急急趕來，額頭都是細汗。
顧落梨依然目不轉睛看著書：“無大事，隻是因引出嗜血盟的計劃而起了些爭執。”
“看王爺的樣子可不像是爭執。”周不言不信道，“到底何事？”
“王爺沒告訴你？”說著，顧落梨便將楚之寒的計劃告訴周不言。
周不言恍然道：“王爺方才派人說找我商議事，我在忙，便遲了些。等我去見王爺，王爺卻變得很反常，我還從未見他這般可怕過。若非趙蜚告訴我，你找過王爺，我還不知原因。”
想來，王爺是要與他商議這件事。
“在身形方麵，我與師兄很相似，破綻便會少一些。”
周不言沉思道：“我感覺你確實比王爺更合適，但想必是王爺擔心你的安危。”
“我知道，但我也不可能讓王爺去。”顧落梨道，“我相信我會無事。”
周不言歎道：“王妃，你身為女子，何必這般執著？明知王爺是為你好，你還是傷了他！”
“我也是為他好，所以才傷他的心。”顧落梨淡然道，“這句話，隻有你知曉。”
越是理智的人，越容易傷人，她與楚之寒都是這種人。
周不言提醒道：“既然王爺已經同意讓你去，我也不再說什麼。雲驍已經去接應千麵妖狐冷千秋按他們的路程，想必明日便到。”
這兩日詩寧與循兒安心照顧洛錦書，洛錦書也安心養病。
楚之寒今夜不會來，院中隻剩下顧落梨與莫兒，小言。
“你們在王府待的可還習慣？”顧落梨淡淡道。
“很好。”莫兒乖順道。絲毫不見當初寧死不從的模樣。
“隻是太閑，有些不習慣。”小言笑道。
“閑了便喜歡胡思亂想。”莫兒接著道。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顧落梨問道：“想何事？”
小言偏著頭道：“我想的最多的便是，若當初不曾遇到王妃，我會是何模樣。我想過無數種結果。”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若我不曾遇見王妃，我恐怕已經絕食而死。”莫兒道。
“你們為何淪落到人牙子手中？不願講我也不勉強。”顧落梨問道。
兩個本是活潑且伶俐的丫頭，處境不應該至此。
“我從小被爹娘賣到京中一戶富商家做丫鬟，老爺不時對我動手動腳，這些我都能忍。但某日竟脅迫我做小妾，夫人知曉後就將我賣到人牙子手中。起初我也像莫兒般不吃不喝，後來想想自己活著最重要，便有了王妃當初看到的我。”小言毫不猶豫地講出自己的經曆。
莫兒低下頭，不曾說話。
“莫兒？”小言察覺到莫兒的變化，輕輕用手碰了碰莫兒。
莫兒抬起頭，眼眶已經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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