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氏族部落的騷動(2 / 3)

且有巢氏部落的那個領導,自然是個精明、穩健、能幹和具備殺氣的女性。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角色——在生產力極其低劣的當時,一個女同誌要有條不紊地負擔起這麼多人的吃喝住行與繁衍生息的責任,那肯定就近似於“嘴一張,手一雙”事必躬親的強悍幹部。

她的名字就叫鳥鶚。

就是魚鷹的意思。顧名思義就有一雙凶猛的眼睛和一副銳利的爪子。那個時候在高大威猛的五行山山脈南部,也就是現在被我們稱之為“南太行”的地方——由中原腹地向西延伸的山區裏麵,有一座叫做盤古山的陡峭高山。高山上就有一頭鳥鶚率領著一個部落,隱匿在這座山的山腰崖壁洞穴,及其周邊大樹樹叉之上。

酋長鳥鶚實際上是什麼樣子呢?是一個肩膀平直,腦門亮堂,眼睛很大,胸脯挺實,屁股走起路來一波一波地翹起,是被許多雄性垂涎三尺的性感婦女。部落的日子,就這麼在她的一手調點下波瀾不驚地過著。完全可以這樣斷言:如果不是衣鬆和圪莒這帶來了一男一女,隱居深山的父老鄉親們就有可能像平常那樣,一潭死水般地晃悠晃悠——勞作、進食、對話,以及兩廂愉悅地快樂;,然後縮進各自的巢穴裏呼嚕呼嚕睡覺。

這就是氏族部落的狀態。

之前的這個上午,部落的酋長在給同誌們分配任務。“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於是這一撥人的工作便像郊遊一樣,結伴去附近的山頭采集可供食用的草葉或漿果。或者“你,你,還有那一幫年紀大的。”因此那一撥人就像是磨洋工一般,聚坐在岩壁下的台地上或某個洞穴裏,一邊嘰裏咕嚕開著玩笑,一邊編織草裙或打磨著骨器與石器。

酋長這才前後左右看看,吩咐四個站在那裏聽差的少女,去旁邊一個大樹叉上取下幾張獸皮,拿到台地上去刨刮和晾曬。最後結束,她衝著一個類似於現代育嬰室的洞穴,“哦哦哦”地喊出兩個中老年婦女跟自己到最下麵的洞穴,去給那些試著馴養的野豬和野狗喂食。

然而就在這中午,一塊石頭“咚嚨”一聲被丟進了部落這潭死水。

起先是那位喜歡虛張聲勢的衣鬆,抖著手裏削尖的棍子神裏神氣地一路吆喝,與圪莒一起爬進中央那個最大的洞穴;接著是所有在巢的族人聽到響動,還誤以為是漁獵隊這麼快就歸來了,很多人就表情奇怪而木訥地跟著前往酋長的住所。而最後嘰哩喳啦轟湧而至的那一幫家夥,一瞬間就使得崖壁上的氣氛變得熱火朝。

最後那一窩哄趕到的是,一夥頭發蓬亂黑不溜秋的鬼。

就像是一群麻雀,他們東西一抖一抖跟隨著一個幹淨一點的孩子後麵,大老遠從幾棵早熟的核桃樹上滑溜下來,奔跑著湧進酋長的洞穴兼部落的議事洞廳。深山裏難得有新鮮事發生,所以夥伴們不管不顧地爭先恐後,使得一路上都有核桃果像皮球一樣滴滴落落、蹦蹦跳跳。

這一他們沒有在洞穴的崖壁下台地上玩耍,是因為領頭的那個孩子發現核桃熟了,大清早就領他們去了離巢穴有兩百多米遠的山坡上采摘。等他們爬上酋長鳥鶚的洞廳,洞穴口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可是什麼事也難不倒這幫無孔不入的猴孫,他們低下頭縮緊身就像泥鰍一樣,麻溜地穿過大人間的縫隙甚至胯襠,轉眼就汗淋淋地站到了圈子的前沿。

在古老的五行山山脈中的洞穴,一般都不像南方喀斯特石灰岩溶洞那麼潮濕幽深。因此在盤古山山腰的那個顆粒泥晶灰岩的崖壁上,出現的那一片或大或的洞穴,大多是由水流永久的溶蝕或剝落後形成的幹爽淺洞。那些岩石斷裂的節理,就成了攀爬崖壁與連接洞穴的有效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