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燧人氏的火(2 / 2)

這是發明取火的文明氏族。他們不住山洞,會搭建棚屋;不披頭散發,能管束長毛;不袒胸露乳,有絲麻粗布;不啃食生冷,懂生火燒烤……尤其是慈善的語言,潔淨的裝扮,以及有禮有節的行為,都讓準備幹仗的漁獵隊員偃旗息鼓,自慚形穢。

那個老酋長就叫燧皇。燧皇是個樹葉子掉下來都怕打破腦殼得的老人。

關鍵是他有個女兒佶好。因此在黑時分,一個從未見識過火的有巢氏,統統都歡喜地下到台地上,與燧人氏兄弟一起,興奮地圍住一簇散發出溫暖與彩色的光亮又蹦又跳。從此閉塞的有巢氏部落就有了火。而那個夜晚的狂歡,被後世慶典或作樂的人們經常複製,並一直延續數千年經久不衰——那種場麵,後來就被大家定名為“篝火晚會”。

顯而易見,有巢氏部落的第一堆篝火,是由燧皇及其女兒佶好點燃。

特別是佶好姑娘的閃亮出場,就像久雨初晴時的景光,讓有巢氏人都異口同聲地“哇咂”一下。她鳥蛋形白嫩的臉龐,潔白整齊的牙齒,脖子上掛一串泛光的珠鏈。妖嬈的身段裹束在寬鬆的野麻布中,隆起的胸脯在肉顫顫地抖動。腰臍下係一張斑點貅皮。肩臂上的肌膚柔和而富有彈性。在火光中她抿嘴一笑的嫵媚,幾乎把在場的男人都驚得目瞪口呆,神飛魄散。

現在的我們都知道,鑽木取火是源自於摩擦生熱的簡單原理。

他倆三下兩下很快,就熟練地鑽出了青煙和火星。火種被老人家用柴草包裹,然後吹氣,於是一團像太陽一樣泛著亮光的火苗開始彌漫擴展,隨即燎原成熊熊的火勢,在柴草中散發出驚動地的滾滾熱量。每個人的心一下子被照亮和沸騰。

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在集體狂歡的同時,除了鳥鶚和叢滕與燧人氏酋長去了洞穴攀談,有巢氏還有幾個人物溜出了台地。

這都是獸性惹出的事情!衣鬆和祁貙,他倆像發情的公狗一樣吸著鼻孔鑽來鑽去,接著又上了各個洞口挨個巡視,後來則像是剁了尾巴的猿猴,躁動不安地在漆黑的崖壁上爬上爬下。最後是心身疲乏,兩人就如同落難的兄弟,坐在一塊岩石上對山穀發出嗚嗚哀嚎。

其實佶好是被封子拖走。

就在不遠的樹蔭裏麵。之前兩個人在台地上就站得很近,心髒都“咚咚”地如同擂鼓。但凡有過一見鍾情經曆的人都能理會這種莫名的悸動。——是封子趁著混亂早先下手。他們倆隻互瞄了一眼。封子壯著膽偷偷地在下麵把她的肉手捉住,感覺到佶好翻轉手用力握緊了自己,就興奮地一把將她迅速地拖進樹林的陰影。

“你們為何不把族人都帶出來呢?”封子輕輕地問她。

一見到佶好,封子就像是憋了千言萬語,嗓子和皮膚癢癢得就想話。貼近的封子看到佶好兩顆眼睛的晶瑩、聞到佶好散發出的熱氣、聽到邊上泉水流動的聲音。

佶好望著他一言不發。

“那個魍部的利石,又是如何欺負你們?”

封子都文問了好幾個問題。善良的佶好就覺得一再回避有些過意不去,隻好將一隻手搭在封子的肩上,答非所問地:“明我教你取火吧,還有好幾種取火的方式。”

他倆麵對麵靠的很近,彼此的氣息相聞。佶好比封子大一兩歲的樣子。作為姐姐,她的手可以在封子的肩上和臉上隨意撫摸。但是封子三兩下就被她有溫度的手摸得渾身難受。他心噗噗亂跳、臉上發熱、身體也微微顫抖,於是就像是喝了鹿血一樣,突然情不自禁把佶好抱住,並使勁箍緊,隨後把她“呼嚕”一下壓在了身子底下。

“你們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猶如幹柴烈火。佶好也使勁箍緊了對方。“嗯嗯”,佶好口齒不清地囔囔,“我們都住下了,不走,不走,不走……”

結果事與願違。燧人氏十八人在盤古山隻住了短短三。三後突然人去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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