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荒唐,簡直荒唐。”魏芊芊氣急,“鄒雪明,你斷案斷瘋了吧。”
阿泠扯了扯魏芊芊的袖子:“表姐,你別氣,鄒大人也是為了覃陽治安著想,想盡快辦案。”
“阿泠,都什麼時候,你還替潑髒水的話。”
阿泠安撫地對魏芊芊笑了笑,又看向目光緊緊凝著自己的鄒雪明,認真解釋:“鄒大人,家父在世時,的確教了我一些功夫,但我身體不好,沒什麼賦,趁著靈巧或許能打敗兩三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可不管是中車府令府,更或東陽太守府,阿泠都是沒本事闖進去的。至於你手上這根銀簪,再普通不過了,阿泠是有。”正著,良薑去梳妝台將銀簪拿了過來,阿泠遞給鄒雪明:“不過阿泠的並沒有丟。”
鄒雪明拿過那隻簪子,兩相對比,沒什麼差異,他看了眼阿泠,將銀簪還給阿泠,阿泠伸手去接,可似乎沒接好,銀簪從鄒雪明手裏滑落,阿泠下意識想去夠簪子,但簪子下落的速度太快,阿泠沒夠到。
哐當一聲,簪子落在地上。
阿泠蹲下身將簪子撿起來,鄒雪明從一開始就盯著阿泠的動作,看到這兒,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趙女郎或許沒有動手,可不知有沒有派人動手。”鄒雪明道。
魏芊芊一聽,徹底怒了:“鄒雪明,你是打定注意和趙家過不去了!”
阿泠拍了拍魏芊芊的肩,笑著對鄒雪明道:“若是鄒大人不相信,盡管調查阿泠身邊的人,阿泠這些年在安縣養病,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不多。”
鄒雪明一抱拳:“多謝女郎配合。”
魏芊芊氣的臉紅脖子粗,阿泠給她揉了揉繃的緊緊的肩膀:“表姐,別生氣,我這兒人少,他若是想查,也要不了多久的。”
魏芊芊瞪了阿泠一眼:“就你脾氣好。”
“不過鄒大人,我現在要去奴隸市場,應該無妨吧。”
鄒雪明拱了拱手:“女郎要出門,自然無妨。”
***
覃陽奴隸市場。
初三縮在角落,打從霍家回去,他就精神不濟,咳嗽不斷,陸琰閉眼躺在他旁邊,臉色慘白,進氣少出氣多,戟月站在陸琰旁邊。
奴隸市場聲音嘈雜,一堆奴隸用繩索串在一起,等買家挑選。初三和戟岄這種在覃陽有名的獸奴應該很快能被賣出去,但初三一看就生了病,這病大半個多月沒好,大家便覺得是在白家折騰的厲害,外強內弱,不願買。
再者,那件事影響沒消,給將軍府送去的猛獸和籠子都會遇見不可控的情況,普通獸場裏的安全保障還沒那麼嚴苛,遇見那種事的概率豈不是更大,故獸場的生意最近難做,獸奴便沒那麼搶手。
至於戟岄,他定要和陸琰在一起,若是將兩人分開,他寧死不從,陸琰重病垂危命不久矣,有人願買戟岄,但陸琰決不願意要的,所以戟岄也就成了滯留貨。
日頭漸漸高了,主事看著最有可能賣出高價的初三和戟岄,重重歎了口氣。
趁著主事不注意,戟岄拍了拍初三的肩膀:“唉,這麼晚了,你那個女郎還來不來。”
初三瞥了他眼,隨即偏開頭,叮著奴隸市場的入口處。
戟岄湊過去:“初三,若是她真想帶你回去,早就過來買了,初三,我看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戟岄自認是好心提醒他,看在他給了陸琰藥的份上。
“她會來的。”初三淡淡道。
戟岄嗤笑了聲:“初三,你當了多少年奴隸了,難道不知在那些貴人眼裏我們就是地上的泥,踩在腳上還覺得我們髒了他們的鞋,你那個女郎看起來挺在乎你,可真這樣,現在這個時辰怎麼還沒……”
話沒完,初三一下子將戟岄按在了地上:“閉嘴,她會來的。”
“你打我……”戟岄一愣,頓時還手回去。
主事見狀,連忙叫停。
就在這個時候,藍色的衣角停在帳篷麵前,阿泠看著和一個奴隸顫鬥在一起的初三,負責售賣奴隸的主事在旁瘋狂阻止,兩人卻視若無睹。
見主事勸架不成,阿泠叫了叫他:“初三。”
初三一拳揍向戟腹,聽道聲音,他的動作猛地一頓,抬頭朝聲音來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