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瞧見阿泠後,用眼神示意初三和戟岄適可而止,同時殷勤地湊向阿泠:“貴人,你這是要買奴隸嗎?我這兒還有好幾個身強體壯能幹的奴隸。”
阿泠目光一直在初三身上:“我要他。”
主事一喜,伸出三根手指:“三百金。”三百金對一個奴隸來是價。其實初三體型健壯,模樣俊朗,哪怕生病,但若是正常價格,還是能早被人買走,隻是很多人聽了這個價,立馬就走了。
主事怕阿泠聽價後也跟著走人,又急匆匆地填補道:“他是初三,我們覃陽最厲害的獸奴,貴人,三百金真的是最……”
“不用了,良薑,金子給他。”阿泠打斷道。
主事聞言,當即大喜,一賣了上百奴隸才勉強湊夠幾百金,一個初三頂了大半。隻可惜現在獸場生意不好做,否則就初三單獨賣出千金不成問題。
初三看著良薑交金,看著管事給阿泠寫好了他的轉契文書,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阿泠將寫好的文書交給良薑,看向還立在帳篷的初三,笑著對他伸出手:“初三,我們走。”
藍色的裙子映在初三的眼睛裏,他望著那抹笑意,深吸了一口氣,踏出帳篷,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到她的身邊。
從今以後,他又是她的人了。
幾人正準備離開,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貴人,等一下。”
阿泠朝著聲音望過去,戟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擠出有生以來最殷勤的一個笑容:“貴人,人看你美麗漂亮還善良,人正好缺一個主人,不如你將我一齊買了吧。”
“我很便宜的,才一百金,而且人和初三還是好兄弟。”戟岄瘋狂朝初三使眼色。
初三轉過頭。
阿泠看向初三:“你們是好兄弟?”
初三搖頭否認:“不是。”
戟岄臉上的笑容微僵,他掙紮道:“初三,我們都並肩戰鬥…。”
“並肩戰鬥,不是你打他?”阿泠狐疑道。
“……”
明明就是他打我!
阿泠完,對愣神的戟岄輕輕頷首,轉身帶初三離開,戟岄看了眼已經昏迷不醒的陸琰,頓時急躁起來。
走了幾步,初三不由得回頭看了他一眼,阿泠笑著問:“你想買下他們?”
初三收回目光:“人都聽女郎的。”
阿泠目光落在初三的身上,問:“他剛剛打疼你了嗎?”
“沒有。”初三下意識回,“戟岄很厲害,但不是我的對手,一直是我處於上風。”
“這樣啊,”阿泠若有所思,她扭頭回看去,戟岄蹲在一個身形削廋的男人身旁,剛剛對著她的討好蕩然無存,隻剩下焦急彷徨。
他似乎也注意阿泠看了過去,猛地扭過頭。
阿泠歎了口氣:“良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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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將軍府門口停下,阿泠一下馬車,阿簡迎了過來:“女郎,鄒大人他們已經離開了。”
阿泠不意外,她身邊的侍衛就那麼幾個,查起來很快,而且鄒雪明聰明,那些事又不是她的侍衛幹的,他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弄清事實。
這時戟岄將昏迷的陸琰從馬車上橫抱出來,朝著阿泠湊過去,不好意思地:“貴人,你看你都買了我們,總不想剛買回來就成了一具屍體,不如……”
“不如什麼?”
“不如請個醫者來給他看看。”戟岄指了指懷裏的人,語氣有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的傷及肺腑,髒內有淤血,喝藥難以化淤,等會兒我給他施針。”
“啊,你來?”戟岄露出懷疑的目光。
初三聞言,張了張唇,似乎想什麼。
“不相信我?”阿泠笑著問。
戟岄聞言,連忙道:“人自然是相信貴人,就是怕勞累貴人。”
阿泠吩咐良薑:“帶他們去房間,然後戟岄你給他換件衣服,清洗幹淨。”
陸琰傷的不重,但地方關鍵,對深淺力道要求嚴格,施針的過程中一不留神便會前功盡棄。
結束時阿泠累的滿頭大汗,她從床上起身:“今日他應該能醒,連續施針七日,便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