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所謂的“聚會”的確是個幌子——一個把我當傻子一樣戲弄的幌子。因為那裏,連個屁都沒有。富麗堂皇的酒店,卻沒有一般的大廳,似乎全部是包間。櫃台前靜悄悄的,隻能隱約聽見從四麵八方緊閉著的門內,那些粗魯的男人敬酒的聲音,女人的笑聲,甚至......嬌喘。
我幾乎想要立刻轉身逃掉。
就在我準備邁開步子跑出門外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於小姐,請和李女士聊聊吧。”顯然,是那個剛剛我看見的麵無表情的服務員。
不過......她說,“李女士”?女人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吧......一念之間,我迅速的轉身問她:“誰?”服務員用她那雙冰冷的眼睛射出的像刀子一樣的光直視我:“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太多。”“那為什麼不讓我走?”我幹脆將計就計,和她在這裏打馬虎眼。反正一時之間也沒什麼主意,就現在這裏拖延著時間好了。
是不是有點自暴自棄?
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對麵的人又開口道:“我也是給人辦事,請不要讓我為難。哦,對了,李女士讓我給你說,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閉上眼睛,好像這樣就可以逃離這一切,從現在這種惡心人的處境中解脫出來似的。可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還是要麵對啊。嗬嗬。幾秒之後,我問她:“那你知道,除了李女士外,還有別人嗎?”
“哦,對不起,我忘說了。李女士還讓我轉告你,她是想和你單獨聊聊,隻有一個保鏢在,沒有其他人,你可以放心。”
“那麼,”我再次閉上雙眼,然後,聽見自己說:“在哪?”
我真的很懦弱,為什麼連拒絕她都做不到呢?而且,我絞盡腦汁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李女士”。
在服務員帶我去包間的時候,我甚至在腦子裏把自己認識過的全部姓“李”的人都過了一遍,妄想找出來到底是誰——當然,是在排除她報假信息的情況下。
無果。
所以,聽天由命吧。
我跟著服務員在一間不算靠裏的房門口停了下來。她伸出手,敲了幾下門,門瞬間就“啪嗒”一下子打開了。
令人驚訝的是,裏麵並不像我腦洞大開想象的那樣,像電視劇裏似的煙霧繚繞神秘兮兮。恰恰相反,那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而裏麵,站著一個女人,背對著我。牆角有個男人,實話說,看起來有點挫,一點都不像“保鏢”的樣子。不過門大概是他開的,這麼說來動作倒還挺快。
隨著我身後關門的聲音響起,女人緩慢地轉過身,麵向我。
那是一張我不認識的臉,可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我想啊想,以至於忽略了,她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盯著我。
“我們見過。”她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我被嚇了一跳——當然,是因為她的“突然襲擊”,大腦恢複運轉之後,我才知道問她:“什麼時候?”
她沒有立刻回答我,反而勾起嘴角笑起來,像是看到了個天大的笑話,還是冷笑話。正當我被她看得和笑得毛骨悚然的時候,她忽然移開了目光,在我的角度看來,似乎是在向那個“保鏢”用眼神傳遞什麼信息。
五秒鍾之後,身後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小姐以前是楚天漠手底下的藝人。”我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他,在聽見這句話之後,又飛快地看向“李小姐”。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似乎在問“怎麼,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