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像隻猿猴一樣靈活輕巧的在高低不平,枝葉橫生的密林之中穿行。
他盡量放輕自己的腳步和動作。
他覺的師傅的對,自己幹的是玩命的活路。吃飯的本領得練好。
如果能不驚動密林內鳥是最好的。但是,即使已經刻苦練習了三年,他依舊達不到那種程度。
他不相信什麼賦決定一切的法,沒有人生下來什麼都會的。你也許有擅長的東西。
但是,不勤加練習也隻是相當於丟棄在屋間不用的寶劍一樣,歲月的鐵鏽終究會腐蝕了它。
但是如果每揮舞它,即使是個笨拙的農夫也能揮上個一招半式保命。
他這三年來,每都是用這種樂觀的想法來激勵和安慰自己。雖然,依舊不能讓師傅滿意。但是,他認為這隻是遲早的事。
長樂再跳過架著一個鳥窩的樹枝後停了下來。
這次,他在刻意練習了一路後,終於有了些許結果,雖然隻是一次,但是起碼沒有驚醒鳥窩中的鳥。他為這一點成就欣喜不已。要知道,讓人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很容易,但是要讓鳥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可不簡單。
而他的師傅——刺刃,五感靈敏的就同這些鳥一樣。能騙過鳥就能騙過師傅,能騙過師傅就能讓師傅滿意。
長樂抑製住自己的欣喜,躡手躡腳的去探向那個鳥窩,他想看看自己騙過的鳥,它們一定即可愛,又善解人意。不然怎麼會讓他成功騙過呢。
密麻的樹葉蓋在林子上空,皎潔的月光從樹隙之間穿透下來。一道道白玉似的光柱落在那個枯草編織的窩中。
長樂黑色麵巾上的眼睛流露出一種慈愛溫柔的神情。他放低的呼吸,以及輕手輕腳的動作,就跟一個新為人父的慈愛父親,在深夜裏看看自己的孩子是否睡的香甜一般。
他不適合做一個殺手。站在不遠處一棵樹上的長古不屑的看著自己這個師哥。
“哢嚓!”長樂不注意腳下,踩折了一枝樹椏。
這聲音清脆響亮,整片林子的寂靜被打破。在夢鄉中熟睡的鳥,以及林子內覓食的鬆鼠,甚至是的昆蟲都被驚擾了,紛紛側目聆聽,辨別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是危險還是善意,或者什麼也不是。
而,這些動物該有的反應唯獨長樂麵前的那窩鳥窩裏的鳥沒有。它們一動不動躺在皎潔的月光下,熟睡的跟石雕一樣。
長樂奇怪的湊過去,隻見到兩具灰麻的鳥斜躺在鳥窩裏,脖子歪向一側,一些白色的泡沫黏在尖喙上。
他探出手,鳥的身體溫暖。還是剛死後不久。
是誰幹的?他感到一層細密的汗水從後背冒出來。全身神經跟針紮一樣緊繃起來。
“師哥!”
長樂立刻轉頭望向聲音來源處,隻見到長古斜靠著樹杆,兩隻手交叉於胸前。
“長古,”長樂舉起手裏的鳥,“這是你幹的?”
“嘿嘿,肚子餓了。想抓幾隻鳥填填五髒廟。但是夜黑風大,師哥你是知道的,我這使暗器的本事向來不如你。所以也不知道射中了什麼。”
“這鳥還不夠你塞牙縫的。”長樂冷哼一聲,他知道這個師弟打的是什麼鬼名堂。
“對了,到這裏,我想起來了。這鳥吃不得,我的針上淬了毒。”長古陰陽怪氣的拍了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