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燈的時候,錢三娃攙扶梁老頭進了改枝家,改枝看也不看錢三娃。
錢三娃:“嬸子,梁叔喝醉了。”
蘇巧蓮:“扶在炕上讓他睡去。”
錢三娃扶梁老頭上炕
梁老頭:“改枝,改枝哪了?”
改枝:“在這兒了。”
梁老頭:“你和三娃明去買你們訂婚的衣裳,大(爸)已經替你答應了你和三娃的婚事,這幾年大(爸)也沒給你穿過個好衣裳,明好好讓三娃給你買幾身好衣裳。”
“大(爸),誰要嫁給錢三娃嘞,你咋能這樣嘞?”改枝一下就哭了。
“改枝,聽大(爸)的沒錯,大(爸)還能害你了?三娃一定會對你好的。”梁老頭迷迷糊糊的。
錢三娃:“是,改枝,我一定好好待你,我們這就出去商量商量明去市裏買衣裳的事。”改枝早已欲哭無淚,一下就癱坐在炕上。
蘇巧蓮:“錢三娃,不早了,我們要睡覺,有甚明再。”
錢三娃:“改枝,你喜歡甚我給你買,走,出去商量、商量。”
改枝:“我困了,要睡覺了。”
錢三娃:“(慢騰騰)那我明來找你,改枝、嬸子我走了。”完錢三娃悻悻地走了。
改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淚撲簌簌的就下來了,她和母親抱頭痛哭,而梁老頭早已鼾聲如雷……。
“改枝,不要哭了,走,扶著媽,咱們去你幹媽家。”蘇巧蓮擦了擦眼淚。
就這樣,娘倆沒有理會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梁老頭,眼淚汪汪的來到二後生家,一進門,改枝就撲在楊三仁懷裏哭了起來。
楊三仁:(摟住改枝)“他嬸子,改枝這是咋了?”
蘇巧蓮:“梁村富那個老掘頭圪旦,非要把改枝嫁給錢三娃了,氣死個人了。他大娘你是知道了哇,,改枝喜歡的是你家二後生,你現在該咋辦嘞?”
楊三仁:“他嬸子,知道了,我們家二子也非改枝不娶。孫喜,你該咋辦勒?”
孫喜歎了口氣:“唉——!能咋辦?事到如今——,唉——!”
二後生:“大(爸)、媽、嬸子,我要帶改枝走,我們走的遠遠的,到市裏,等我們安頓好了就給你們捎信。”
孫喜:“唉——!二子,走到哪哇如咱們家好了?到市裏那個幹石頭街上吃喝都難刨鬧了,哪如種地了,你爺爺常的一句話:‘走口外做買賣,不如犁鏵翻土快。’我頂上我這張老臉去求你梁叔,叫他答應你和改枝的婚事。”
“他大爺,你快不要去勒,梁村富是個甚人你還不知道?唉——!”蘇巧蓮無可奈何的。
關鍵時刻,楊三仁倒是幹脆利索:“讓改枝和而後生走哇,一棵樹村走的又不是就他倆,到時候不行再回來,生米做成熟飯,他梁村富能咋了?就這麼定了。”
“可是,我不放心我媽。”著,改枝的眼淚刷就下來了。
“你媽有幹媽照顧,你就放心哇!”楊三仁似乎早就想好了。
就這樣,二後生和改枝在這個月黑風冷的晚上,悄悄地離開了村莊……
第二,錢三娃一大早就來找改枝去買定婚用品。
錢三娃老遠就在在門外喊:“改枝,改枝。”
梁老頭被錢三娃喊醒勒,見蘇巧蓮呆呆地坐在前炕,環視一下家裏不見改枝。
梁老頭問蘇巧蓮:“改枝哪了?”蘇巧蓮沒有回答,眼光呆滯,梁老頭感覺不對勁兒,又大聲喊:“改枝——!改枝!”。一邊喊一邊迅速穿起衣服跑到院裏喊:“改枝——改枝——!”梁老頭見不到改枝的身影,趕緊返回家裏,逼問蘇巧蓮:“改枝到底哪了?”
蘇巧蓮終於忍無可忍了,狠狠的對梁村富:“好好的閨女,生生地叫你逼得有家難回。”
聽了蘇巧蓮的話,梁老頭一下攤坐在炕上,隨後梁老頭哭喊著:“改枝,大(爸)都是為你好勒。”
這時,錢三娃也闖進家,見沒有改枝,氣急敗壞的:“改枝一定是被二後生拐跑了,我去二後生家看看。”完錢三娃直奔二後生家。
錢三娃氣勢洶洶來到孫喜家,家裏隻有孫喜、楊三仁。
錢三娃:“二後生,你給我出來。”
孫喜:“我們家二後生不在,我們也在找他了。”
錢三娃憤憤的:“媽的,一定是領著改枝私奔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子抄了你家。”錢三娃滿院找家夥,邊找邊罵。就在這時錢樹森趕來勒。
錢樹森:“三娃,往回滾,不要在這兒丟人現眼,世界上又不是就她梁改枝一個漂亮閨女,你看你那副德行,沒個男人樣兒。”
錢三娃一下就蔫了,回頭衝著粱老頭家喊:“老東西,回頭我跟你算帳。”
就這樣,錢氏父子二人悻悻地回去了。
楊三仁:“啊呀,嚇死人了。”
孫喜這個時候才敢聲罵上一句:“沒上高人指教。”而楊三仁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通往市裏的火車上,改枝伏在二後生的肩上疲憊的睡著了,她那海納花俊俏的臉上還掛著淚珠。二後生望著窗外,眼前一片茫茫然,離家鄉越來越遠,這漫漫長路將通向何方?他不得而知……
一棵樹村,一條炸了鍋的新聞在全村蔓延開來:改枝跟二後生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