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媽讓你跟誰你就跟誰?”牙套妹和我並肩而坐。
“這個自然。”我理所應當。
“萬一你看上的你媽不喜歡呢?”
“不會,我媽會尊重我的選擇。”
“你媽知道駱安嗎?”牙套妹眨眼。
“知道,我跟她說了。”我點點頭。
“她怎麼說?”
“她說可以。隻要我喜歡就行。”我笑笑。
“就這樣?”牙套妹不可思議。
“就這樣。”我點頭。
“沒問男方的家底兒,給多少彩禮,房子車子?”牙套妹睜大眼。
“沒問這麼細。就說重要是人品好,有正當工作,和我學曆年齡相當,其他再沒說什麼。”
“你媽可真好說話!”牙套妹咂舌。
“談戀愛嘛,又不是結婚。”我笑道。
“你沒打算跟駱安結婚?”牙套妹吃驚。
“沒想那麼遠,不過肯定會。談戀愛不就是為了結婚?初戀對象和結婚對象是一個人,多好。”我憧憬。
“我可不這麼想。人一輩子隻能結一次婚,戀愛可不限數兒。我要趁結婚前談個夠,撈個夠,精挑細選,層層把關。”牙套妹信誓旦旦。
“不怕挑花了眼?”我好笑。
“花眼也比走眼好。省得瞎了眼日後離婚。”
“也是。”我心有戚戚。
“你呢?你就認定駱安了?”牙套妹推我一把。
“認定了。”
“你也忒老實了。就不給自個兒留條退路?不打算再觀望觀望,萬一有比駱安條件更好的呢?”牙套妹恨鐵不成鋼。
“那不成了得隴望蜀,朝秦暮楚?”我搖搖頭。
“什麼龍什麼鼠,什麼清楚?”牙套妹抓狂。
“萬花叢中過,隻采蓮一朵。”我心生向往。
“你的意思就是有了這一個其他的再好也不要?”牙套妹一點就通。
“人的心要分給親人,分給朋友,分給瑣事,刨去這些,這顆心還剩多少?全部的愛情給一個人就夠了,也隻能裝得下一個人。”我陳述自己的觀點。
“那為什麼有的人可以以一腳踩倆船?”牙套妹不服。
“多危險?遲早翻船。”
“噗!憑什麼男的可以花心,女的就不行?”牙套妹笑道。
“花心不分男女,全憑個人。”我笑道。
“那我花心吧。”牙套妹傻言傻語。
“什麼花開什麼果。你種了花心,自然結不著專心。你對別人花,別人比你更花,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不珍惜一心一意?”
我和牙套妹坐在後院的草坪上,草質親膚,地麵柔軟,我們彼此依偎,互相依靠。
縱然內向怕生如我,外向潑辣如她,我和牙套妹始終都是渴望真情的良家姑娘。
牙套妹托腮扶額,若有所思。
“我對別人三心二意,他人對我一心一意,這不就結了?”牙套妹一拍大腿。
“哪有這麼好的事兒?人人都不傻。就算是傻子,也是你對他好,他對你好,你拿石子兒丟他試試?隻怕他會搬起石頭砸你。”
“照你這麼說,你付出一顆真心,就會收獲另一顆真心?”牙套妹苦思冥想。
“不一定,要看你們倆是不是兩廂情願。”我搖搖頭。
“那要是呢?”
“那就是皆大歡喜幸福美滿。”我笑道。
“要不是呢?”
“這種事情講究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缺一不可。”
“芳芳,愛情專家你。”牙套妹用肩膀撞我的肩膀,笑笑嘻嘻。
“紙上談兵的專家。”我笑道。
清風拂麵,鳥語花香,我和牙套妹坐在鬱鬱蔥蔥的冬青樹下,青翠碧綠,疏影暗香。
“那王遠呢,你不考慮了?”
“他還缺女生?不缺我一個。”
“那可不一定。聽說王遠沒正經談過一個。”牙套妹撇嘴。
“怎麼?你喜歡他?”我偏過頭看牙套妹。
“啊?”牙套妹大吃一驚。
“你是不是喜歡王遠?”我向牙套妹擠擠眼。
“我?”牙套妹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我說錯了?”我笑道。
“天哪!我怎麼可能暗戀王遠?我可不想活受罪。”牙套妹哀嚎。
“王遠怎麼了?怎麼就受罪了?”我不解。
“你覺得冬瓜和絲瓜配嗎?鄧亞萍和姚明合適嗎?雖然我是個美女,可是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美女。”
“噗。”
“幹嘛?難道我不是美女?”牙套妹向我露出鋼牙,閃閃發光,銀光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