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並沒有看她,而是直勾勾地看向徐侍郎,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皆是眉頭一皺。

景王非常不爽,忽而扭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薛妙妙整個人都怔住了,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偷襲,瞪了他一眼,對外麵的情形也不感興趣了,直接把簾子一放準備跟他算賬。

結果男人轉眼間就變了臉,方才偷親她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架勢,簾子一放,麵沉如水,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她自然發現了他的異常,輕哼了一聲:“你生什麼氣?”

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狗男人!

景王瞥了她一眼,張了張嘴似乎想什麼,卻又咽下去了,隻是靠在車壁上閉目沉思,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

景王府的馬車已經不見蹤影了,徐侍郎卻仍然駐足而望,至於跪在地上哀求的女人究竟了什麼,他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稍微一閉眼,都是她盯著他看那亮晶晶的眼神,還有蕭燁親她的模樣。

一直到府裏,馬車都是氣氛沉鬱,看起來王爺始終沒消氣。

薛妙妙不由得撇了撇嘴,老男人可真是肚雞腸的,肯定還是因為她在賞花宴上坑了他這點事兒。

這點話都承受不了,況且那些夫人們也都是合理猜測啊,誰讓他看起來又凶又陰沉。

不過她不是那種氣的人,特別是對待自家男人,能哄就哄啊,沒必要因為事情,而給別人鑽了空子。

她屁顛屁顛的追上去,伸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夫君,你不會真生氣了吧?你能來接我,我真的特別開心,表現得這麼好,給你零花錢嘛。”她邊邊把他拖回了屋裏,從盒子裏掏出那一萬兩銀票,還是今兒早上從他那裏要來的,又乖乖地塞回了他的手裏。

“下次再接再厲,以後還有啊。”她畢竟是個富婆,養老男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必要時候,金錢刺激也是絕對的。

蕭燁手握著這一萬兩銀票,心情猶如放風箏,起起伏伏。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一套,她簡直用得爐火純青,偏偏她用錯了地方,她並不知道他為何生氣。

他一向清楚,薛妙妙從來都是個聰明人,哪怕他沒這次沒去接她,她也有後手,是不可能任由家暴的流言扣在他頭上的,畢竟夫妻一體,他是個惡毒陰鷙的男人,她也討不了好。

之所以任由那些夫人們誤會,隻不過是她有把握扭轉局勢,因為他去接她了,所以就提前遏製了大家的想象,還和他在眾人的麵前上演了一出恩愛的好戲。

“本王看起來像是缺這一萬兩的人嗎?”他要被氣死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他娘的一萬兩,還是他為了試探薛妙妙自己給出去的,結果又被她拿來哄他,等於他掏了一萬兩哄自己開心?

薛妙妙眨眨眼,心裏也很不爽。

老男人口氣倒是不,她雖然不是差錢的主兒,可也不帶這樣隨手撒錢的,一萬兩買他一次來接自己還不夠?你當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啊,這麼猖狂!

“那我再把我的無價之寶送給你。”她妥協,抬手在他的臉上掐了一把。

蕭燁瞪她,她也無辜回望,兩人四目相對,都不吭聲。

在這種窒息的寂靜之中,男人的眉頭再次皺緊,她要給他無價之寶,可是卻沒了下文,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

“你的無價之寶是?”

“夫君你呀!”她歪了歪頭,衝他甜甜的笑了笑。

蕭燁無話可,他本該是生氣的,現在也的確胸悶氣短,但是看她這副嬌滴滴的樣子,他不能打也不能罵,總比冷臉對著他要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