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胸中的悶氣無處可泄,他一把按住她,衝著她的臉來了一口,像是化身成餓狼撲食一樣。
薛妙妙想躲,但又哪裏是他的對手。
男人生神力,平時控製著都無法逃脫,更何況這回是故意,那更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兩人鬧成一團,一時之間倒是親密無間。
等她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蕭燁才放過她,當然她白皙的臉上已經滿是牙印和口水了,發髻散亂,輕拍著胸脯喘勻氣。
男人靠在床頭,絲毫不亂,顯然方才那是實力單方麵碾壓。
薛妙妙伸手把臉上的口水擦去,不滿地嘀咕道:“咬就咬了,還流什麼口水,王爺可真是孩子氣。”
蕭燁有些恍惚,莫他們老夫老妻的平淡生活,就推回到十年前,他們新婚燕爾的時期,也沒有這樣肆無忌憚玩鬧的時候。
在他的眼中,夫妻生活除了相敬如賓相互扶持,就是晚上那點事兒了,而方才的笑鬧,不夾雜身體的渴求,也沒有做正經事的並肩而行,純粹隻是玩鬧而已。
這種在他眼中完全浪費時間的行為,之前根本是無法想象的,可是如今卻自然而然發生了,讓他獲得的是純粹放鬆而愉快的情緒。
“好了,零花錢給了,臉也給你咬了。可不許再生氣了啊,你以後對我多好,我就回報你多好。你要是對我壞,或者不聞不問,我就敢讓人知道王爺你是多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她理了理發髻,開始正經談判,同時也是為了自己謀求福利。
這麼好的條件,十年後的自己卻走到和離的地步,中間肯定是問題多多的。
不過她要提前打預防針,好好調-教老男人。
“王妃長能耐了啊。”他回過神,半真半假的一句。
顯然薛妙妙給他的驚喜不止這一點,談條件就證明她在用心經營這段關係,無論是衝著他的身份,還是他這個人,都有轉圜的餘地。
“當然,我出嫁前,所有人都告訴我,夫君是,我是依附與你的。那時候我覺得很不公平,憑什麼,畢竟我也是千嬌百寵長大的,我爹娘護我如眼珠子,我還是望京第一美人,為什麼隻能屈服於別人。後來我看到王爺之後,就想通了,夫君這麼優秀又強大的人,而我又柔弱不堪,的確隻有依附於你份兒。”
她坐直了身體,雙手捧著他的臉,誇他的彩虹屁不要錢一樣的丟出來。
蕭燁挑了挑眉頭,這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根本就不像是從她嘴裏出來的,很不正常。
果然她停頓了片刻後,就出了下文:“所以,如果我過得不幸福,過得不好,那肯定是王爺對我不夠好。王爺一定要對我好啊,不然我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讓人知道我受了怎樣的委屈。”
她完之後,就狡黠地笑了。
實際上這一波欲抑先揚的發言,主要就是為了耍無賴,她隻要不高興了,那肯定是王爺錯了,完全屬於不負責任的甩鍋行為了,同時也是想提醒他,對她的底線再低一點,甚至是不設底線那種。
沒想到這回輪到蕭燁怔住了,者無心,聽者有意。
二十六歲的她,分明是不開心的,雖人人誇讚,府裏府外賢淑良德,可是她的生活卻像是一潭死水平靜無波。
可是十六歲的她,卻是日日開心,哪怕都是傻樂,也是純粹的,因為忘了和他的十年糾葛,所以她開心。
她依附他,除了他能讓她不開心之外,還有誰呢?
可是他也不開心,而且他很清楚不開心的源頭來自於她,如今隻有他一人揣著這些年的苦楚和糾葛,而她卻都拋棄了那些不愉快,獨自傻樂。
再加上回府路上遇到的那位徐侍郎,更讓他的心情跌至穀底,麵色也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