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李騰遠門口,就能聽到裏麵傳出來的笑聲。林秋白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還是舉手敲了門。
人生能有幾回衝動與任性。過了今天,明天我未必還能有勇氣再站在你的門外。如果犧牲我,可以換回我想要的一切,那麼,上帝,請讓李騰遠收了我吧。
林秋白閉著眼睛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已鼓著勁兒。
“進來。”李騰遠永遠溫和、永遠淡然的聲音在空氣中回旋。林秋白咬了咬嘴唇。推門進去。
長發披肩,原來白晰的皮膚如今卻是一片蒼白與黯然,幾天不見似乎又瘦了許多,一件黑色的高領修身毛衣穿到她身上,卻像是一件休閑毛衣一樣的肥大。下身一條黑色的直筒褲,一雙粗跟短靴,看著倒也是蠻精幹,可是額頭是怎麼回事?一塊大大的紗布,差點把眼睛也遮住。看著林秋白的形象,姬雲海張著嘴,有些愕然:“小林,你…….。”
能問她的額頭嗎?最近關於她的傳聞可是沸沸揚揚,那額頭跟他老公有關?還是跟某個人有關?後麵的話該如何如何說出來?他偏過頭,看了看李騰遠。
如果傳言是真的,那自已好像就不算是拆散別人的家庭了吧?怎麼總感覺自已像個小人呢?
李騰遠在她走進辦公室的瞬間,就已注意到她額頭上的那片怵目驚心的白,眸色暗了暗,卻沒有說話。
林秋白用手摸了摸額頭的紗布,苦笑著說:“跟我姐在家打著玩,不小心撞到桌角上了。”
“噢,噢,噢,那得好好養養,可別落疤了。那個誰,你有事?那你談,李書記,我先回去了。”
語言有些零亂,姬雲海在心裏狠狠的鄙視自已:真是沒用,為什麼一直冷靜自持的自已一碰到這個女人,就會亂了陣腳?
在廖老二手下的時候自已對李騰遠還不熟,但卻知道他與廖老二的關係不一般。那時候對他的認知僅限於他是A城的名人,財產富可敵國,文溫爾雅,卻心狠手辣,殺人於談笑之間。但是對朋友卻是麵冷心熱,義薄雲天。曾與他一起打拚過的人說能與他一起打天下是一個人一生的幸事,即便失敗也是榮耀。
曾偶爾聽廖老二說他氣場特足,別說跟他本人在一起,但凡是他親近或是蓋上私人所有的印章後的一切,你在接觸時,心裏都會不由自已的生出一種敬畏的感覺。
廖部長對他有知遇知恩,可以說沒有廖部長就沒有今天的他。他一直視廖部長為長兄,他以為他一定會跟著他一直走下去,做他的轎夫,為他抬一生的轎子。可是李騰遠雲淡風輕問他是否願意跟他來的時候,自已好似被施了法術一般,想都沒想,便毅然決然地跟他來了,不顧廖部長的挽留。
那時候隻是想知道,廖部長已經是人中龍鳳了,可是能讓他臣服、讓他能為之肝腦塗地的人會是怎樣的。
就是想看看能讓自已尊敬的人尊敬的人,會是怎樣的人
接觸了才知道,他的氣場不是一般的大,最好的證明就是麵前的這個女人,跟李騰遠好像也沒什麼呢,自已怎麼跟她一說話就有點犯怯呢?
不過連廖部長跟張司令那樣的都怯,自已怯應該不算丟臉吧。心裏安慰了一把自已。
出去的時候還很體貼的把門從外麵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