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林秋白都有點暈暈忽忽的:這樣也行嗎?第一步的邁出是對是錯?自已的破釜沉舟終將給自已帶來怎樣的後果?潑出去的水可不可以再收回?
辦公室的幾個人正在熱鬧的討論著昨天的電視連續劇,林秋白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習慣性的用牙咬著小手指甲,時不時的瞄一下桌上的手機,盼它響起卻又怕它響起。煩躁的把雙肘支在桌上,抱著頭使勁的撓了撓。
王莉雅看了看林秋白,關心的問:“小林,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沒事,王姐,我出去一下,如果有人來找我,麻煩您給我打個電話。”
“你去吧,有事我幫你頂一下。”
“謝謝王姐。”說完林秋白穿上大衣,拿起桌上的手機出去了。
韓微微坐在座位上,看著她的背影,撇了撇嘴。
站在人行道上,颼颼的冷風一個勁兒的往脖子裏灌,林秋白不禁縮了縮脖子,把大衣領豎了起來。
這樣做,沒有誰在逼自已,是自已逼著自已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樣。如果看開一點,看淡一些,平和一些,與世無爭一些,這一切算什麼?不過而而罷了。
原來骨子裏的東西真的是無法改變的,以為經曆了那麼多,原來那個任性、衝動、糾結的自已早已死去,可是當有一天蜇伏在自已身體裏的那個叛逆的性格被刺激後,原來的那個自已便又活了過來,繼續主宰這具已然沒了熱情的軀體。
看街上行人腳步匆匆,看天空流動的白雲,看街道兩旁光禿禿的枝丫上停留的幾隻麻雀,再看遠處的山,看近處的樓,心中卻是一片悲涼。
從此跟他再不是平等的兩個人。
其實跟他何曾平等過?心中冷冷一笑,他是特權階層,而自已不過是小民而已。曾經平等?不過是看高了自已。
從此他高高在上,而自已卻隻能匍伏在地。
從此自已不過是淪為他的性奴罷了。
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的走,一直走,一直走,無懼天涯、無懼海角,無懼前方是荊棘還是霧霾,隻要不是停留在原地等一個人的隨時召幸便好。
從林秋白離開後李騰遠便一直坐在老板椅上沉思,手不由自主的把玩著桌上的打火機。
有人敲門,進來的是秘書丁亞明。打火機正好被他把玩到頭向上,底向下的狀態,李騰遠啪的一聲,把火機穩穩的立到了桌麵上,笑著問:
“小丁,有事嗎”
看了看桌上立著的打火機,小丁謙恭的說道:“書記,姬秘書長讓我過來跟您說一下,十點的會改到三樓的第四會議室了。”
抬腕看了看時間,快到十點了,李騰遠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那書記,我就先出去了。”
“嗯,好的。”
看著丁秘書出去後,李騰遠也站了起來,穿上西服,向樓下走去。
整整一天,電話都沒有響起,至到下班。林秋白看著手表的時針指到6的時候,長長的出了口氣。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背上包,向樓下走去。
出了大門,向馬路對麵走了沒有十步,手機卻響起。拿出來是一個陌生的號,鎖了鎖眉頭,關掉,繼續前行。現在的騙子真多,而且本事也大,都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弄來的號。這種電話不能接,因為他們是騙錢的。再說接了也沒用,對方不說話。
繼續向前走,可是沒兩步,電話再響起,還是剛才的那個陌生號。低著頭,看著它響,卻突然意識到這會不會是李騰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