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她把自己的每天排得滿滿當當,連去“騷擾”範易的時間都空不出來了。
這天下午上完課,她正從學校趕去上鋼琴課,路上就迎麵遇上了範易,因為時間很緊,所以她急急忙忙的就與他擦身而過了。
範易也裝作沒看見她,隻是她之前一直在眼前晃悠,這下卻連個招呼也不打,心裏不免覺得奇怪。
可是她終究還是折了回來站在他的麵前。
“範易,你給我一個準話吧,到底我怎麼做,你才肯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她說,沒有笑容的臉上極是認真。“別說你有女朋友,也別說不喜歡我,我就隻要一個答案。”
“這兩句都不行,那就是逼我承認你是我女朋友,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範易眸子一沉,竟覺得好笑。
木婉心虛,眼神閃爍,虛張聲勢的嚷嚷道。“我就是強人所難怎麼了?快說,到底我怎麼做你才肯接受我?”
範易假意思考了番,說。“你還記得上學期我在迎新晚會上彈的那首鋼琴曲嗎?”
木婉點頭,那首曲子她在電視上或很多店裏都聽過,很熟悉,可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那是肖邦的夜曲。”範易繼續說。“本學期期末以後還會有一次迎新會,你隻要在這次迎新會上完整彈奏出這支夜曲,我就徹底給你一個答案。”
“真的?”木婉問道。“即便是讓我做你的女朋友?”
範易點頭。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完,她就跑開了。
範易看著那抹跑遠的背影,嘴角隱隱噙著笑,意味深長。
與範易定下君子之約的木婉趕在晚會之前苦練琴技,可也許是她真的沒音樂細胞和這方麵的天賦,不管怎麼練習都是毫無長進,主要是記不住那些彎彎拐拐的蝌蚪,每次五線譜擺在麵前她就感覺頭暈眼花,一兩個月過去了,連琴行的老師都言語隱晦的勸她不要再學了。
可是她必須要從範易那兒得到答案,所以她也必須完成他的要求。
“木婉,你這都是在幹嘛呢?”周娜站在木婉的床邊,好奇的看著她在筆記本上畫著五線譜又寫著阿拉伯數字的,問道。
最近每天隻要沒有課上,也不用去兼職的時候,她就趴在宿舍裏不停地這樣寫寫畫畫。
“沒什麼。”木婉敷衍道,並不打算告訴她。
周娜也就沒再多問。
於是如此,幾個月便很快過去,而她也瞞著宿舍和班上的同學報名參加了期末的迎新晚會,本來按照規定,這種節目大多都是需要以社團形式參加的,但賴不住她臉皮厚,跑去文藝部軟磨硬泡,非說要現場作畫,這畢竟是美術學院,而她又是學校院係叫得出名兒的一號人物,那文藝部長就這麼奇葩的答應了。
當然,那部長後來發現自己上了當而埋怨著再也不相信她木婉時,都已是後話了。
晚會上,木婉被排著最後一個出場,當她的手指按下第一個音符時,台下的觀眾席就立馬炸開了,大家議論紛紛,因為實在太難聽。
可她依舊旁若無人的彈奏著,中間有好多錯處就不說了。
“範易,這什麼情況?這不是一直追你的那個國畫係才女嗎?”捂著耳朵,李俊來一臉痛苦的問著身旁的範易。
範易搖搖頭,笑而不語,此時這位音樂才子非但沒有和他們一樣表現反感,反而似乎很享受,很欣賞的樣子。
“滾吧,不要再汙染我們的耳朵了。”這時,一個男生站起來朝舞台上粗魯的吼道。
“是啊,快滾吧,這都是彈的什麼狗屁玩意兒。”另外幾個人也跟著附和道。
頓時,觀眾席上更加沸騰,如果大家手中有雞蛋或爛菜葉,想必這會兒是全部扔到台上去的。可這依舊沒有影響到木婉堅持著演奏結束。
她收起琴譜,拿在手上起身,走到舞台中央,然後對著底下的觀眾席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是2010級國畫係一班的木婉,今晚在這麼美好的晚會上讓大家聽了這麼難聽的曲子,非常抱歉。”說完,又是一個誠意十足的九十度彎腰。
“範易。”她突然大聲喊道,而吵鬧的觀眾席上也隨著她這一聲瞬間靜悄悄。“你還記得三個月前我們的約定吧?現在我已經按照約定彈完這首肖邦的夜曲,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大家都隨著她的聲音,找尋著,把目光聚焦到她口中那位男主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