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嘶力竭,像隻失控的獅子。
嚇得連客廳裏的父母也驚驚慌慌的跑了過來,擔心的看著他倆,母親問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了這是?”
“阿姨,請您先不要管,我今天一定要她給我一個答案。”他說,眼裏布上了血絲。
“易木辰,你究竟還要我給你什麼答案?”木婉急得聲音發顫,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被他氣的,還是難過,抑或要親手結束這段至深刻骨的感情的不舍。“我們早已不同路了,你聽不懂嗎?是不是每次你需要我的時候,就隻能拿丁於做擋箭牌?我是不是應該還有一個後備男友?好日後拿給你的媒體大做文章?我隻是想好好保護我的家人,過平靜的生活,我經受不起你的圈子,你就不能徹底放過我嗎?難道非要等那些記者找上門鬧得我不得安寧,家破人亡你才肯罷休嗎?”
“小婉,有什麼話好好說。”父親跟著勸道。
她這一番話後,易木辰眼裏的憤怒頓時變得堂皇無措,狼狽得無處逃竄。他是驕傲霸道,自視甚高的獅子,就如剛才那般氣勢淩人,懸獵物於口舌,可這也便能成為他的弱點,也是她曾最為心疼的一點。
他若有傷,隻會躲起來獨自舔舐,絕不示於人前。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我隻想聽你說,我們的感情不一樣,和別人不一樣。”他言語逼迫。可是在他內心的惶遽,而已麻木不自知。
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誰也不敢出聲。
“能有什麼不一樣?哪對情侶在一起不是為了男歡女愛的事?如果當初你長得歪瓜裂棗,縱使再有才華傍身,我可能也去追求另一個帥哥了……”她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兩眼通紅的舉起右手,而遲遲未落下的巴掌被他攥緊了拳頭。
“阿姨……這段時間打擾了,再見。”轉身,他對著門邊的母親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至聽見那聲重重的關門聲,木婉才全身垮下陣來,她雙手似乎不受控製的摸上自己的雙頰,手掌緊緊的貼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小婉……”母親走到麵前,小心翼翼的喚道。
“媽,就算我求你,以後不要再左右我的決心了。”
……
昨晚之後,木婉想著依易木辰那高冷的性子,怕是這輩子都恨不得再也見不著她了。
雖然心裏突然有點空落落的,但好在目的達到了。
上班去的公交車上,坐在窗邊的位置,她習慣性的去看外麵路過的車輛,就在昨天,他的車子都還跟著她,並排而行。
到了公司,白露看見她就嘰嘰喳喳的湊了過來。
“木木,你怎麼了?眼皮腫得跟核桃似的。”她盯著她的眼睛,大驚小怪的叫道。
“你幹脆說像桃子得了。”她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不由摸摸眼皮。她早上出門前明明照過鏡子,是有一點微腫,但哪有她說的那麼誇張,不過雖然這妮子平時瘋瘋癲癲的沒個正形兒,但木婉知道至少她是真的關心自己。
“真的,我從沒見你這樣過。”她像是要從她的眼裏發現新大陸似的,緊緊盯著。
“好了,快去工作吧。”木婉揉揉眼睛打發她走掉,因為她實在沒心情跟她說話,也不可能告訴她怎麼回事。
“你真沒什麼事嗎?”她仍問道。
“真沒事,昨天陳總讓我整理數據,我就把工作帶回家去做了,差點熬夜。”以白露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著,她不給她透露點什麼,她是不會死心的。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下。”沒問出個所以然的白露隻好離開,可是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回過頭來,說。“木木,如果你想說了就微信上告訴我哦。”
木婉笑著衝她點了點頭,這丫頭,總是在應該裝傻的時候聰明。
白露走了沒多久,陳柏彥沒一會兒也走了過來。
“你怎麼了?”他也問道,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
“沒事,就是沒睡好。”她想看來這一時半會兒是消停不了了,因為她的眼睛還消不了腫。
“昨天我讓你整理的數據都弄好了嗎?”陳柏彥精明,顯然是不信她的,卻也不當眾說破。
“嗯,弄好了。”
“那待會兒帶著電腦到我辦公室來。”他手指在她的辦公桌上輕輕敲了兩下,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三分鍾後,木婉抱著電腦敲響了陳柏彥辦公室的門。
“請進。”正在簽閱文件的他沒有抬頭。
木婉在他對麵坐下,放下電腦,等待他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