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葉雲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大人,先生!先前向情報處那邊要的資料已經出來了,其中有一人的過去,的確跟此案密切相關。另外,您之前吩咐我查找紙條上的字跡,源頭也已經找到了。我仔細盤問過,具體的都在文書裏!”
“辛苦了!”薛一凡接過報告,和王不留兩人趕緊看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薛一凡一拍桌子,“一切的謎團已經解開了,那寫字先生人呢?”
“在隔壁!放心,我們有人看著,需要的話馬上就能過來。”
王不留點點頭,“目前有證據,有殺人動機,這次,她再也逃不掉了。”
薛一凡“嗯”了一聲,“那就去把她帶過來吧。不留哥,給我一根筆。”
王不留把筆遞給薛一凡,隻見他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內迅速寫了一些符文。戴莊見狀不由得好奇詢問,“這是什麼?”
“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什麼意思?”
薛一凡笑了笑沒有回答她,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沒一會兒的功夫,人被帶到,這次王三娘是和王不留以及葉雲一起來的。
“三娘,坐吧,喝茶嗎?”薛一凡親自替王三娘拉開了木椅,做了個“請”的動作。
“大人,方才不是喝過了嗎?不用了,剛才曹彥君不是也來喝茶了嗎,怎麼不見他回去呢?”
“他當然不會回去了,因為他需要單獨的拘禁。”
“單獨?為何?”王三娘一聽,當即雙眼一眨顯得很是驚詫。
“因為……他已經找了,全都招了。”話間,薛一凡一直與王三娘四目相對,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哦,原來他就是凶手啊?不會吧,真沒想到啊。平時他為人還挺好的,怎麼會幹出殺人這種事情來呢,真是難以置信。”
王三娘的反應非常平淡,全然不像一個得知了如此震驚真相的人該有的反應。
“三娘,其實叫你來,我是想給你看一點東西。”著,薛一凡示意王不留,把剛才曹彥君的口供給王三娘看。
“王三娘,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好?”
三娘看著王不留嘴角一撇,“大人,你這是欺負我們這些窮人不識字嗎?這上麵的東西,我一個字都看不懂。”
“哦?你真的不識字嗎?”
“從家裏窮,上不起學。”
“好,那我就念給你聽。”薛一凡將曹彥君的供詞認真的讀了一遍,王三娘聽後不禁把頭抬起,“嗬,他都承認自己拿刀刺傷文浩之,李圓圓又是文浩之所殺,與我何幹?”
“去馬車搬運酸梅湯的事,你如何解釋?”
王三娘沉默了片刻,“我解釋不了。如果你們有充分的證據就治我的罪吧,反正你們沒有真憑實據,全都是猜測。你們別以為我是燒飯的阿姨就什麼都不懂,就算是你們提刑按察使司也必須遵守王法。”
這些的時候,王三娘麵上的表情一直非常平淡,似乎她早就想過會麵臨這一步,也早就想過如何麵對眼下的境況。
薛一凡不禁佩服的鼓起掌來,“一個普通的燒飯阿姨,此時此刻竟然還能臨危不亂,我薛一凡自問是做不到。可這俗話得好,網恢恢疏而不漏,王三娘你看,那是何人?”話音剛落,葉雲從隔壁房間帶了個人過來。
王三娘一看此人,頓時麵色發白。
“王三娘,知道他是誰嗎?”
“他……我不知道。”王三娘還要嘴硬,王不留問那個中年男人,“先生,你看看那找你寫字的是哪個?”
中年男人瞧了瞧,指了指王三娘。
“我就在後街擺攤,平日裏以寫字賣畫為生。那她曾來找過我,讓我幫她寫幾張字條。內容充滿了挑撥之意,而且……暗含男女之事。”薛一凡點點頭,王不留便示意葉雲把寫字先生再送了回去。
此時王三娘沉默不語,然而看向薛一凡的眼神中滿是敵意。
“當時你應是找他寫了三張字條,分別給文浩之、李圓圓還有曹彥君。你知道文浩之覬覦萬冬梅,曹俊彥對此心中不滿積怨已久。所以你利用這一點去挑撥離間,從而給自己製造機會和掩飾罪行。那把真正殺人的刀是你們瓷器行特別製造的,專門用來搭配配套餐具送禮之用,整個京城別無二貨。而這些東西,一向是你來掌管。”
薛一凡每一句,王三娘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那把刀,是你從瓷器行帶過去故意放在大廳水果盤上的,就是為了讓盛怒之下的曹彥君發現,屆時替你操刀殺人,對吧?”
王三娘的表情,從震驚到錯愕,再歸於平靜。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部署得如此周密,一環又一環竟然還能被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