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的屋裏,修絕無力地趴在桌上休息,與其休息,不如是靜等黎明;他的直覺告訴他,明日那個鼠妖定會上門找茬。
一大早修絕住處空地就集滿了逸村群眾,嘈雜聲大概是在:“修絕明知西域發生這麼大的事件,還窩藏魔族女子。”起頭的妖是隻黃鼠狼,名叫黃富陽,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完全把妖樣收了起來,他皮膚泛黃,有兩顆大暴牙;地主服飾和醜陋的外貌非常搭配,右手叼長煙鬥,話出口成髒。太過突然了,無論梅姬怎麼解釋,他們也不會聽進去,僅憑黃富陽的那句“魔族都是會幻術的!誰知道梅夫人是不是清醒的。”
吵了許久才安靜,一位逸村年長老者走出來,活的很久的鹿妖,他用沙啞地聲音問修絕:“修絕醫師救過我們,我們也早把你當成一份子,隻要給個合理法,我們就當事情沒有發生。”
黃富陽怎會輕易放過修絕,自打修絕來了這裏居住後,醫術解毒玄妙萬千,就這樣深得民心……平凡的人逸村出了個玄醫什麼的!這對黃富陽來簡直從嫉妒延伸到怨恨;就算修絕淡泊名利,就算救過黃富陽,他也不會感激。
黃富陽挑眉,指手畫腳:“鹿老者怎麼能簡單饒恕此等偽君子?你們還不知道嗎?他窩藏魔族女子的真相!”好不容易可以借題發揮刁難修絕,他當然不會讓修絕解釋清楚。
妖群竊竊私語,鹿老者不明所以:“這話為何意?”
黃富陽飄飄然,開始了睜眼瞎話:“我們逸村在修絕沒有來之前,患病者何其少!他一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口口聲聲誰誰誰患病了!更嚴重的是,以後的日子裏,除了看病買藥的越來越多,其中不少逸村姑娘單戀修絕美貌,本來我看他拒絕那些女子,還真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可就在那晚上,我見修絕帶了魔族女子他們去吃了餛飩!更重要的是,西域史關鴻妻子也在其中!我還聽到修絕會幫助魔族女子!”稀裏嘩啦一大堆胡言亂語。逸村的妖們還聽的津津有味,隻能他們笨。
修絕聽黃富陽這種胡扯,根本不想理會;酆子良站出來怒喝黃富陽:“你一本正經地胡八道些什麼鬼!海若是無辜的!修絕也是無辜的!”
鄷子良話一出,對於黃富陽而言,就是點燃引線:“無辜?西域大將果真中了幻術!修絕醫師以前拒絕女子無數,今卻幫助魔族女子,也是!這女子確實是貌美如花,先前那些姑娘根本不能相比,你色迷心竅就不必遮遮掩掩什麼了,到時候侮辱了你作為醫師的資本!”
虯臨他們還沒有作出反應,鄷子良就是個十萬火急,揪著徐富陽領口,使勁搖晃:“你個黃鼠狼瞎什麼!老子告訴你!魔族女子海若是老子的女人!你要是再敢胡八道,老子把你打到原形畢露!”鄷子良正要拳打富陽的時候,虯臨製住了他的衝動。
鄷子良鬆手冷哼一聲,黃富陽狡辯:“不想承認就動手動腳!不過,方才你又提醒了我,你作為西域大將,你親口她是你的女人,也就是,史關鴻首領的死,這個魔族也在場了?我早就……”
“啪!”虯臨給了黃富陽一個耳光。
後麵的法然緊握修絕細長手指,她不是沒有見過虯臨發怒,倏地動手是頭一次。
黃富陽吃了一記耳光,怒不可遏的樣子,讓人覺得好笑。虯臨則冷漠地:“僅此而已,就能成為你妄下結論的理由?若是亂猜就能成為真實,那你敢不敢,你猜史關鴻首領或許沒死?”黃富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感,麵前這個海虯平靜得恐怖。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不過是片麵亂猜,還是,你連內站都不懂?”虯臨把話點名了,鹿老者也點點頭。
鹿妖老者:“史關鴻首領死於魔族,我們都知道,不是指所有的魔族,之所以會找修絕,其實是想告訴修絕你,魔族被其他大領域的排斥異己,如果不能給個理由,我怕等傅先生來了,事情會越鬧越大;富陽,你也別太為難修絕醫師,話也要有個度。”
修絕拉回虯臨,把法然推到虯臨身邊:“多謝提醒,我自有分寸,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吧。”他作出手勢,鹿妖老者就揮揮手,群妖開始漸漸疏散。
黃富陽:“你什麼態度!就算你不是窩藏魔族,但是,貪戀美色證據確鑿!難不成你還想是自己生喜歡幫助?我看你就想趁機和那魔族女子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看起來光鮮亮麗,內裏不知道還是不是幹淨的!”他惡語相向修絕也不是一兩了,修絕從來不去理會他,所以他變本加厲。
“呼呼呼——”風雲突變,霎時間狂風大作,風中混雜的葉刀隨時都可以取人性命。很快風就停息下來,修絕還是忍了下來。
“……我已經有愛人了,今日之事就此為止,如果不是留下看病的,還想故意找茬,就留半條命回去。”修絕完,就自個兒朝藥房回去。逸村妖群在修絕動用風之力時,就走完了,隻剩黃富陽還在與修絕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