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年就過去,徐有龍入西北王府已經三年,三年榮華富貴,三年錦衣華服,徐有龍早已不是當年徐家村的徐土包子,而是搖身一變,成了一名翩翩少年郎,徐少爺也絲毫沒有浪費自己的紈絝賦,短短三年,就在西北闖出了一個西北第一紈絝的名頭,可謂威風八麵。
跟著徐有龍的陳家虎,自然也不差,一人得道,雞犬升,陳家虎順理成章成了西北第二號紈絝。
最近,這西北第二號紈絝陳家虎可能是厭煩了遛鷹鬥鳥,紙醉金迷,竟然生出要去走一趟江湖,闖一闖下聞名的白帝城。
那白帝城豈是等閑之地,先不其坐落彩雲之間的大氣磅礴,單單是城中坐著下第一高手沈沉,就讓許多慕名之人望而止步。
聽聞消息的徐有龍左勸右勸,都勸不住一腔熱血一枕江湖夢的陳家虎,陳家虎:“徐子,當年你讓我跟你來涼州,我二話不就跟著來了,因為我信你,如今,我要去走江湖了,你怎的就婆婆媽媽像個娘們。”
徐有龍見左右勸不住,便不再相勸,臨行前,西北第一紈絝徐有龍親自上街買了一壺葡萄酒,前去送行,兩人於十裏長亭中,相對而坐,侍從十分識相地拿出兩隻名貴的夜光杯,葡萄酒配夜光杯是涼州酒客琢磨出來的門道,前朝有人曾作詩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更是將這一風尚推到頂峰。
徐有龍往兩隻夜光杯中倒滿酒,酒紅如血,他將一隻酒杯遞給陳家虎,道:“瘦虎,如果走累了,不想走了,又或者,沒酒喝了,就回來,沒人會笑話你。”
陳家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罵道:“徐子,你就不盼我好點啊。”
十裏長亭中,兩個少年錦衣華服,相視一笑,臉上寫不盡的風流不羈,一如當年年少。
杯中酒盡,兩個少年肩並肩走出涼亭,一人向南,一人向北。
回到王府的大紈絝第一次沒有出去胡作非為,而是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愣愣出神,魏大通靜靜立在少年身後,一言不發。
少年忽然問:“魏叔,學武功難嗎?”
“難。”魏大通不知道少年為何又此一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如果我要學武功,難嗎?”少年繼續問。
“少爺,你……”魏大通大吃一驚,但看到少年眼裏的認真,他點了點頭,道:“很難。”
學武一途,先講賦資質,後講根基,一般學武之人,少年時便已經開始打基礎,日積月累,方能厚積薄發,像徐有龍這種,已經弱冠之年,還沒有接觸過武道的,基本上可以是斷絕了武道之路。
“嗯……”少年點了點頭,沒有什麼。
晚上,吃過晚飯,徐彪與少年並肩走在月牙湖上,這是一老一少,每都做的一件事,醫理上,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少年沒了以往的跳脫,一路低著眉,話語也寥寥幾言。
徐彪忽然笑了起來,問道:“怎麼?學不了武,悶悶不樂?”
徐有龍勉強笑了笑,道:“外公,魏叔都與您了?”